她垂下眼:“本来我是想救她,可我一想到她曾经对我做的事情,便不想了。我......我做不到以德报怨。”

她的心已经在生活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后硬了起来。

沈楼的唇角微微勾起,眼睛里满是赞赏之色:“好娘子。”

王恕意脸色一红,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,问:“我是不是变坏了?”

周莲如今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,孤身一人大着肚子被软禁起来,自己却不想救她。

沈楼轻笑,拍拍她肩膀:“我还嫌你不够坏。”

人善被人欺。就算她说,他也不会放了周莲,她对王恕意做下的那些事,他不会忘记。

“别伤害她的孩子。”王恕意开口。

周莲不无辜,可她的孩子却没有什么过错。

沈楼闻言,眯了眯眼睛,没有回答。

两人静默了片刻,王恕意抬起头,问沈楼:“了然大师怎么说?”

说到这个,沈楼神色一沉,闭着眼睛将王恕意搂进怀里:“他跟我说是他老糊涂了,胡说八道的。”

王恕意不信:“真的?”

沈楼点点头。

王恕意突然想起沈楼一贯的性子,从他怀里出来,睁大眼睛问他:“侯爷,你不会——”

打了了然让他改口的吧?

这可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。

沈楼挑眉,捏着她的脸,嗤笑一声:“夫人可真是了解我。”

王恕意睁大了眼睛,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。

沈楼哈哈大笑,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,从侧面紧抱着她,低落的心情渐渐开始回升。

这样能逗一逗她,也挺好的。

两人刚回到府里,有宫里的人传话说,过几日便是除夕,到时宫里会摆宴,请沈楼带着王恕意准时前去赴宴。

沈楼听了,摆了摆手,算是知晓。

忙有下人上前给来传口谕的内监塞了银票,算是打赏。

那内监被吓得急忙跪下,一个劲的磕头:“侯爷,万万不可,折煞奴婢了。”

开玩笑,给他两条命,他也不敢拿沈楼的钱。

沈楼拉着王恕意坐下,随口道:“既给你,便拿着,磨磨唧唧的做什么?”

那内监仍是磕头称不敢。

沈楼心烦了,摆手道:“爱要不要,出去吧!”

那内监一愣,忙起身忙不迭地跑出去了,活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。

王恕意看着有趣,噗嗤一笑:“侯爷,他怎么如此怕你?”

沈楼笑着撇她一眼,摆弄着自己腰间的墨玉,幽幽道:“或许,是因为侯爷我太过风流倜傥玉树临风,他自惭形秽了吧。”

王恕意笑地更大声了。

这几天,她情绪低落,此时,终于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