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喜欢的人啊。

他看着她,沉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
王宴点头:“你要好好待她,侯爷,求你......好好待她。”

沈楼转过头来,仍旧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
王恕意见王宴这样,忍着心酸,连忙走到连氏跟前,道:“母亲,父亲想是累了,要不着人送他回去吧。”

王宴此刻还在拉着沈楼的手,不住说话,沈楼一直低头耐心听着。

连氏用帕子擦掉泪水,点点头,拍着王恕意的手道:“你说的是,我这就送他回去。”

她转身吩咐下头的人:“去煮些醒酒汤,送到我房里去,一会儿给老爷醒酒。”

“是。”

连氏又上前唤人:“老爷,回去吧。”

王宴本不想回,但沈楼也跟着连氏一起劝他,他便只好点头。

连氏一边扶着王宴,一边扭头朝沈楼道:“侯爷,对不住,我先送老爷回去,一会儿便来招待您。”

沈楼道:“无妨,岳母还是照顾岳父为好,这里有恕意招待我,您放心去便是。”

连氏还是有些不放心,王恕意忙道:“母亲,您和父亲先去吧,这里有女儿呢,我们再待一会儿便也回去了。”

连氏想了想,便只好点了点头,扶着王宴走了。

屋里的下人也跟着走了一半,待他们走远了,亭里便瞬间显得有些冷清。

沈楼背着手与王恕意并肩站立,看着外头洒在地上的月光,笑了笑,道:“岳父还挺有意思的。”

王恕意好奇,问他:“哪里有意思?”

父亲向来为人古板无趣,同僚之间鲜有愿意跟他往来的,因此,在官场中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,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他。

沈楼拉着王恕意坐回去,拿起扇子悠悠道:“他明知皇上已为咱们赐婚,你嫁我是嫁定了的,却还是想听你的决定,若你不愿,他说不定真要上书求皇上收回成命。”

王恕意有些吃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这他都能瞧出来?父亲方才也没跟他说上几句话,他便连父亲想什么都知道?

不过他猜的倒没错,父亲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。

沈楼用扇子给她扇风:“这有何难?识人猜心本就是官场上的必要技能,他一出口,我便知道他在想什么,更何况......”

王恕意凑近:“更何况什么?”

沈楼闻着她身上的清香,眯了眯眼睛,笑道:“岳父跟李家姻亲时便敢上书弹劾他们,可见他行事向来刚正不阿,我在京城里的名声,恐怕他早有耳闻,想必他心里还有些信不过我。”

这更让王恕意吃惊了:“侯爷......你是不是想多了。”

沈楼笑笑,摸摸她的脸道:“你不必紧张,这也没什?他会这样想,都是担心你的缘故,父母之爱子,必为其计深远,我能体会他的心情。”

王恕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,她抬手覆上沈楼的手:“日子久了,父亲就会知道,你是很好很好的。”

沈楼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:“嗯,这有什么的,他不是还是同意你嫁给我了吗?再说,若我们有一个女儿,她长大了要选夫婿,我也必是要担心一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