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一个念头,他就恨不得冲去那破寺,将那把老骨头给拆了!
这丫头就是给他惯的!越来越胆大妄为。他就该冷冷她,让她长长记性。
想到这,戚展白狠狠闭上眼,努力将她的指头从脑海里抛出去。
可偏偏,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。
夜风夹着窸窣的虫蝥声,从窗外荡来,撩动她轻柔的裙摆,似有若无地拂过他腿上。他还来不及琢磨,就散了。
忍了又忍,他到底是没忍住,叹了口气,转回来,臭着张脸,朝她张开双臂。
沈黛眉眼一下飞扬起来,还退后几步助跑了下,一猛子冲进他怀里,差点给他从椅子上撞下来,“我就知道你舍不得!”
她勾着他脖子歪在他身上,下巴翘得老高,都快戳破天。
戚展白恨声“嘁”了下,捏着她挺翘的鼻子,“你也就剩欺负我的能耐了!”手却是很老实地将人扯回自己腿上抱坐好,拿起她受伤的食指含进嘴里。
沈黛没料到他会如此,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,左右屋里也没别人,她也就无所谓了。侧头枕在他肩上,看月色慢一点一点勾勒出他认真而俊秀的侧脸,她心里一阵欢喜,双眼晶晶亮。
“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。”
戚展白牵唇一哂,“是吗?”
不信。
“哎呀!”沈黛把手从他嘴里抽回来,环住他脖颈,轻轻摇着,“我知道错了,别生气了好不好?小白。”
戚展白不理。
“小白。”沈黛语气放得更软,幼鹿眼可怜巴巴地望住他。
戚展白眼眸微暗,却是冷哼一声,松开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,漠然垂睨她,还是不理。
沈黛抓了他的手重新缠到自己腰上,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啊蹭啊蹭,“小白!!!”声音像裹了一层糖霜,见他没反应,小脚丫也跟着焦急地踢蹬了起来,孩子似的娇憨可爱。
戚展白胸膛闷闷发笑,一手收紧她腰肢,一手执了她的手指,捏在掌心,宝贝似的细细摩挲,头微微低下,不甘不愿、也心甘情愿地咬牙道了声:“好。”
默了默,正声道:“不准再有第二次,听到了吗?”
沈黛忙点头如捣蒜,欢呼一声,“小白最好了!”一把将他熊抱住。
戚展白不屑一嗤,“小东西。”但到底是没推开她。
“对了。”沈黛忽然想起什么,坐起身,望着他问道,“你今日可是跟宇文均提起见凤澜郡主的事了?”
戚展白挑眉,有些惊喜于她的敏锐,也不隐瞒,点头道:“凤澜郡主这几日本都打算在大藏寺斋戒,为了阿均的继任仪式,才匆匆赶回来。我想着这两日就不要去叨扰她,等仪式结束,阿均会为我引荐。”
沈黛长吁了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
原以为早间凤澜郡主那般注意她,是有什么深意,现在看来,倒是她多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