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“妯娌”二字,果然情不自禁看向苏清和,眼神复杂难辨。
沈黛忍俊不禁,咳嗽一声打趣道:“就算不兜兜转转,咱们俩也会是妯娌。”
苏清和半天没转过这弯儿,歪着脑袋奇怪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......”
“因为你蠢,展白怕你做了长公主,更嫁不出去,打算让昭昭认一干兄弟,勉为其难娶你为妻。”
沈黛话还没说完,沈知确就启唇打断了她,眼皮散漫地一掀,手里的树枝在他说到“勉为其难”四字时,还兴味地点了四下。
就直接把苏清和给点炸了。
“本公主是勉为其难,那你又算什么?妹妹这都快成亲了,哥哥还没说成媒,啧啧,真可怜。要不本公主勉为其难认个干妹妹,赏给知大爷你,没得叫你绝了后。”
苏清和昂首抱胸,不屑地睥睨。因曼妙的身段,这动作便显得胸前波涛汹涌。
沈知确眯了眯眼,哼声,有写艰难地调开目光,起身拍了拍下摆的灰,懒懒道:“好男儿志在四方,娶不娶妻无所谓。倒是你,招亲招到改朝换代,都没个着落,怕是以后都嫁不出去。要不我把秦济楚放出来?好歹有个肯娶你的人。”
苏清和眉头茫然蹙起,看向沈黛,“秦济楚是谁?”
沈黛鼓着两腮努力忍笑,摇摇头,“不知道,可能是个卖醋的。”
“卖醋的?”苏清和挑起高低眉,更加疑惑了,看着沈知确阴阳怪气的一张脸,哼道,“莫名其妙,神神叨叨,知老爷,咬他!”
知老爷当即来了个“胖橘越龙门”,飞扑到知大爷屁股上,“喵——”地一声,一口咬了上去。
沈知确:“咝——嘿?!”
......
三人插科打诨,正当热闹,春纤行色匆匆地赶来,踟蹰片刻,在沈黛耳边低语:“姑娘,宫里来人,请您进宫一趟,听说......”她抿了抿唇,接道,“听说是废大皇子非要见您。”
沈黛一瞬沉了笑容。
那日悬崖之事发生后,戚展白便留了个心眼,让人去底下搜寻,果然抓到奄奄一息的苏含章,和在崖底等待接应的人。
这几日拷问了一圈,才终于将他留下的所有暗线都悉数斩断。再留他已是无用,陛下考虑皇家颜面,便赐了杯鸩酒,让他自行了断,可他却迟迟不肯喝下。
现在还扬言要见她......
沈黛哼笑,也罢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她正好也有事寻他。
*
苏含章被捕后,就一直被囚在语海楼。
当初他将颐珠夫人囚禁在这多年,起事后,又将陛下关在这数月。如今风水轮流转,终于轮到他尝尝这暗无天日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