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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窗边声音响动的瞬间,成慧身后的几个道人随之追击,而为首的女道则指了指烛台,让道童将室内熄灭的烛光点上。

光晕微沉,映出郑玄的身形。

他已缓慢站起,手中握着那柄白玉拂尘,襟袖染血,一寸寸的殷红浸透衣衫。

以成慧的目力,只能看到他唇间的一点未净的殷艳,那双沉在烛光里的双眸,暗如永夜。

“父亲。”他说,“……我想再见母亲一面。”

这句话低微虚弱至极,内容很奇怪,来之无由。但却能让人字字听清,而听清的也只是这一句话而已,玄灵子不堪重负,撑持已久,还是昏倒在了郑老大人的怀里。

成慧走到他身边,没有去询问追出去的弟子是否拿住了贼人,而是慢慢俯下身,伸手为他把了一下脉。

“秀之,”她叫得是郑林的字,“这个孩子,你不要管了。”

在寂然如死的沉默之中,面对着老友漆黑沉郁的视线,成慧摇了摇头,叹气道:“他该有这个劫数。”

“……当年惜香也是像这样……积重难返。”

“贫道为他续命,”成慧道,“但之后如何,是儿孙的造化,秀之……不要再为难他了。”

憧憧烛火,周围一个提着灯的道童将灯偏移了几分,映上玄灵子的脸庞。

真好看啊……小孩子心里想到,他看成慧在与郑大人讲话,便垂下手小心地碰了一下国师大人的手背,觉得很冰,又缩了回来。

他的目光从手指移到发丝间,发现他乌黑的长发间,蜷曲着一缕雪白如霜的银丝,好似比初见国师大人时多了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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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士夜行。

“还有最多两日,便到安川。”殷岐坐在对面,抬指点了点案上的图,指腹从路线边缘滑过,随后道:“届时这千里跋涉,才算有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