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童在门口大声呼喊,告诉孟龙潭他的旧友来了。孟龙潭的家门没有关,也没有看见人,张睿好奇地打量了一下,周围大多如此,只有几户人家有堂客们端着笸箩在门口做针线。
孟龙潭很快就出来了,他如今消瘦了些,脸上的轮廓明朗起来,张睿在他身上看不出考试对他的影响。
“松溪,原来是你呀。我当时过君山的时候,还想去找你呢。只是了凡大师算出你不在县里面,我就直接回家了。算一算,我们也就两个多月不见,感觉却仿佛过了很久呀。”
“来来来,你快跟我进屋,毛毛,你去跟三伯娘说我的学友来了,让她在山里带些好菜回来。”
“诶!”毛毛应了,转身跑了,给张睿留下一个屁股蹲儿。
孟龙潭注意到孔生和朱三。因为张睿曾经引荐过,他认识孔生,知道孔生的遭遇,还很是同情他。不过他自己经历了一遭,实在觉得自己是无需同情的,推己及人,他曾经的同情说不定对孔生来说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呢。
“朱三,你怎么也来了?”孟龙潭首先问的是朱三,一个管事。
“孟举人,我家郎君想接张公子去京城,又嘱咐我来看望你。正好张公子说进京之前要来和你告别,我想正好顺路,就一起来了。”朱三把来龙去脉解释一遍。
“我家郎君让我跟你说,只是一次考试,你不要过于挂心。也许这次的成绩,只是因为考官不喜欢你的行文风格呢。考试的其他因素占的比重很大,你不要因为一次的成绩就否定自己呀。”
“多谢你和你家公子了。”孟举人神色淡淡的,“你瞧我如今,不是已经想开了吗?”张睿不知道内情,却也感觉孟龙潭和朱举人起了嫌隙。
“孟举人,那不是我家郎君的本意,他真的只是因为担心你难以接受,所以才……”朱三着急的解释。
“我都说了谢谢他,你还要我真么说呢?”孟龙潭问道。
“怎么回事?”孔生反而问道。
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孟龙潭说道:“我只当这个朋友交错了。”
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你还是要弄清内情,不要因为误会,就错过一段情谊。”孔生深有体会。
孟龙潭只是不说话,似乎难以介怀。连这么铁的兄弟,都如此表现,难不成朱举人真的做了什么坏事?可是,我印象中的朱举人并不是那样的人呀。张睿百思不得其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