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睿看他果然走到湖面上,问张二哥:“他经常这样?”
张二哥笑道:“他这个人好赌棋,却没什么真本事,回回输回回来,好在嫂嫂贤惠,不过抓着他揍一顿罢了,并不很禁止他下棋。”
张睿啧啧,想起隔壁那位力能扛鼎的壮硕妇人,对湖面上那位瘦弱的小胖爹分外同情。
“好了,可以说了吧?”
张睿拉他坐下,问他:“我听说你要出门跑商?准备去哪里呢?”
张睿没有究问其缘由,只是轻松随意地询问他计划。
“我想着君山多桑麻,布匹便宜,又听闻北方布匹价高,想同王哥一起,把这边的布匹贩卖过去,再在那边找一些适合我们这里的东西贩运回来。如今正是冬日,商旅少而物资缺,我们定能够有些盈利。”
“这个计划好,二哥敏于商事。”张睿惊奇,他一直以为这几个哥哥打渔厉害,没想到其实人家还有许多隐藏的本事。
张二哥大笑:“五儿也觉得可行?那我就放手去做了。不过,行商不是根本,到了渔季我还是回来帮忙。”
两兄弟一路聊着如何完善贩运计划,张睿冷不丁问他:“三嫂来我们家可有什么不适应的?”
张二哥愣了,道:“娘连这个也和你说了?也没什么,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,整日里绣花弹琴,你嫂嫂是个粗人,生了孩子就开始干活,见她那样子,难免心里头不自在。只是没想到三弟妹也是个掐尖的……”
“二哥误会了,我不过平白问一句,娘巴不得你们好,怎么会跟我说这些呢。我这么聪明,难道不会前因后果联系起来?”张睿不想暴露大宝这个耳报神,也不希望张二哥对张母心存嫌隙。
张二哥果然不说话了,一时脸红脖子粗,快到家才冒出一句:“我也不和他们比什么,只是尽力让你嫂嫂过得如意些,毕竟她可是我娃娃的娘呢……”
张睿一回来,家里必定是热闹的。这是这一回二哥二嫂去了岳家,气氛有些低迷,他少不得又找了许多趣事,才活跃了气氛。
张二哥是个雷厉风行的,小胖爹也利索的收拾好行李,赶早去县里购入布匹。张睿是半个地头蛇,因此也跟着去给。
其时已是冬至前后,街面上行走的人少了许多,即便有,也都弯腰低头哈气,脚步老快了。三人一番比价,选定了一家,将布匹运到了张睿平常寄身的寺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