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敢接我一剑?”姜幼妃的声音响起。
柴青堂笑道:“不敢,绝对不敢。我肯定打不过倾城仙子,仙子动手,我调头就跑。”
姜幼妃看了一眼柴青堂背后黑压压的远威军,轻哼一声,回返军中营帐。
李清闲身边,周恨叹了口气,道:“那柴老将军,当年赫赫有名,学的是冲阵刀法,杀的是天下妖邪,可终究还是入了镇北军,成了一条老狗。当年他在大河边洗刀上妖血的时候,大概想不到自己会亲自带兵,捅守河军的刀子。”
“你好像不怎么生气?”于平问。
“恨不起来,见多了。一开始,无论大河两岸如何,大家还是齐心的,力气往一处使,可自从诸王之战后,守河军突然就变了,大家不仅防着对前面的妖,还要防着背后的人。遇到妖,战斗就行了,可背后那些人,却总变着法害我们,害我们的父母,害我们的兄弟,害我们的孩子,害我们的世世代代。那些原本面对妖族都可以相互交出背后的兄弟,却在人族的土地上相互厮杀。那柴青堂,在妖族大军中十进十出,一身血拧出来能有几十斤,可现在,他间接害死的人流的血,能灌满柴家所有宅院。”
“他杀人?”
“他们杀人从来不用刀。”周恨道。
于平叹了口气,道:“还是你们守河的知道的多。”
“一时感慨罢了。我就是想不明白,所以从守河军退了下来,跟随周大人去了神都,想要看看,让天下变成这个样子的人,到底是妖是魔。”
于平叹息道:“我也想不明白,人族明明可以调集所有力量,渡过大河,收复冠军城,驱除鞑虏,为什么迟迟不做?”
“侯爷,您知道吗?”周恨望向李清闲。
于平也望着李清闲。
李清闲一摊手,道:“这么宏大的问题,我上哪里知道,我……”
李清闲突然想起这些天的修炼,道:“还真别说,我学习上界功法的时候,还真发现一个不错的角度。上界帝君所修功法,讲究一个‘正’,因为他们长生久视,不知道活了多少年,所以他们总能发现自己或上界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前的错误,然后,他们就知道什么是正确,什么是错误。但问题是,在过去事情发生的时候,即便是帝君,也会觉得自己是正确的。用这个角度看的话,天下所有的事,基本就是这样,我们现在或过去自以为正确的事,在很多年后,或者没有什么,或者,贻害万年,罪恶滔天。”
“怎么解决?”周恨眯起眼。
李清闲想了想,道:“一点一点解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