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给你们打打前站……”
“打啥前站啊?”雪珍真是对她无语了,“你也不寻思寻思,英子瞧得上你吗?本来你离她远远的,她想不想来你,该咋对咱家里人咋对家里人,你要是搁她跟前,没三天她就得又恨上你,到时候全家都跟着吃瓜落。”
“我不是为你好吗?你寻思我乐意低三下四的求她啊?你在省城有啥出息啊,你没听人说吗?南方那钱海海的,你去给她当个经理啥的,你挣钱不比现在多。”
“我现在觉得我挺好的。”雪珍扶着腰坐了下来,“要不是英子,我现在还搁县城当家庭妇女呢。”
“累啊?”甫秀花扶着她,“你啊,就是不听话,我给你找了那些生儿子的方子你都不听!照没照B超啊?知不知道丫头小子啊?”
“丫头小子我都认,我都这么大月份了你还让我打胎啊?咋那作孽呢。”
“我不是为你好吗?老高家……”
“老高家现在能咋地我?他高广志真要是没良心,踹了他我分分钟找比他强百套的。”现在的雪珍可不是过去的雪珍了,人面广混得开,见识得也多了,赚得也多,钱是人的胆,有钱了怕谁啊?
“你这孩子,就是不听话,女人有儿子没儿子不一样。”
“是不一样,要不是有儿子咱屯子周叔周婶也不能五十多岁了还在外面打工。”
现在农村有儿子可不是什么福报,一个儿子还好,两个儿子简直是要了命了。
“你这话说的。”
“妈,你在省城开了这么多年超市,你还没看明白吗?”
甫秀花不吱声了,整理行李的动作可没停。
“你去吧,你知道她住哪儿吗?广州可不是咱们屯子,出了站门你找得着北吗?”
“我……”甫秀花一腔热血顿时有点熄了,“你不会打电话让她接站啊。”
“呵,我可不打这个电话。”
“你们都欺负我……我这些年苦巴苦业的是为了谁啊!一个个的对我都啥态度啊,好像是我做错了啥事儿似的,我可都是为了你们啊!你们小时候你奶奶刁……”她坐在地上哭了起来,从自己进门哭到韩兆秋受伤生病,磨磨叽叽哭了大概有十多分钟。
雪珍坐在那里瞅着她直叹气,说她可恨吧,确实有可恨的地方,说她可怜吧,也确实可怜。她对自己和家宝也是一个好母亲,为什么就是瞧英子不顺眼呢?现在又要占英子便宜,这世上哪有这么轻易的事呢。
她们正缠夹不清,防盗门被打开了,本来应该在外面工作的韩兆秋回来了,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,“你抬钱给梁光了吗?”
“抬……抬了。”
“抬了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