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s级玩家又何尝不是‘不死之身’呢？”

“没了白渊，会有秦远岱，会有尤希，我们几个都死了，新的s级玩家也一样会冒出来，无穷无尽。你又何曾能杀得完呢？”

“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点。”孟十三认同道，“没想到你居然也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“光的背后就是阴影。我们只能互相接纳、共存，否则永无宁日。”尤希语气淡定，却掷地有声。

这一言论令柳钰有些震惊，他看向秦远岱，后者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，只埋头吃疗伤药。柳钰摸摸自己脸上的伤，识相地没有说话。

“呵，正义的使者要和恶魔同流合污了吗？”孟十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，“真是厉害，对待杀害你的凶手都能握手言欢，在下佩服。连信号都屏蔽好了，思虑也着实周全，你这是预谋已久了吧？”

“在我知道圣水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时候，我就在想这件事了。”尤希并没有反驳，他不理会孟十三语气里的嘲讽，神色平静道，“大家只是阵营不一致罢了，实则并无正义邪恶之分。我们代表玩家的利益，而你则代表部分鬼怪的利益。”

“我们与你有一战的实力，也因此够资格站到你面前和你谈判。”尤希道，“我们互为威胁，又无法彻底铲除掉对方。既如此，不如想办法划清界限，各自安生。”

“说的简单，我那么多部下被你们打杀，血海深仇，岂是说没就没的？”但孟十三嘴上说着血海深仇，神情却渐渐放松下来。

尤希看了看昏迷的小可爱，道：“血海深仇一直存在，但是保护永远比报仇重要。过往的矛盾不会轻易化解，可未来我们可以选择停止伤害。”

孟十三的目光也投落到小可爱身上，思考良久后他说道：“秦远岱杀我一次，我杀你一次，算是扯平了。但白渊不仅欠了我一颗魔珠，还搞出了讨厌的圣水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饶了他。”

“对付白渊成本有多大你应该清楚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场面想来你也不乐意看到。”尤希道，“如果你能暂时放弃对魔珠的追索，我会说服他以后不再向外输送圣水。这样一来，你的势力就不会折损惨重了。”

“……可你们玩家阵营势必会死掉更多人，你不介意？”

“有舍，才有得。”尤希沉着道，“何况圣水本身也害了很多玩家，并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孟十三盯着尤希，耐人寻味地笑了笑。他抱起沉睡的小可爱，对合作的事只字不谈，但片刻后，身影却消失在了教室中。

尤希抹了抹脸，看向坐在地上休息的秦远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