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祈光就像一面墙壁上凸出来的砖头,像雁群里的一只麻雀,与环境格格不入。他就坐在角落里,看着卫曦换了一个又一个舞伴。
短暂的中场休息过后,又有人要去邀卫曦,他却摇摇头,说了两句话,转而开门出去了。
韩祈光猜测他是去卫生间,鬼使神差也跟着出了门。悄悄跑去卫生间门口听了听,里面却没人。
他有些失望,也用尽了勇气。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孤独的舞厅,于是换个方向,决定离开。
韩祈光和卫曦室内的戏份拍完,但里面的演员还要继续演下去。工作人员把机器扛到室外,按照之前调试过的位置架好,打上昏暗的灯。
季风就坐在一边,任周围的人来来往往,一个人盯着地上晃动的影子发呆,就像那个始终孤独的韩祈光。
陆海站在暗处看着他,有点心疼。
作为摄影师独自游历的那大半年,他是不是就是这样孤独着,如一个苦修者,独自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。偶尔在屏幕里看到自己,只能带着艳羡和遗憾,拍下有关自己的镜头。
之前已经走过戏,导演喊开始后就可以直接拍摄。
陆海已经站在舞厅的窗外,那里是一片草地,靠近人行道有一排灌木,舞厅外墙爬满了三角梅,灌木与建筑物中间,种着两棵凤凰木。
场记打板之后,季风成了韩祈光。
他从里面走出来,缓缓踏下两级台阶。
“韩祈光!”旁边一个人突然叫他。
韩祈光停住脚,扭头看过去,舞厅里的灯光正透过窗户打在卫曦脸上,他笑着地伸出手:“跳支舞吗?”
卫曦的眼镜片上,室内的灯光和韩祈光的身影糅在一起。
韩祈光心脏狂跳,脑子里一片空白,卫曦静静等着他的答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