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或许是他想错了,或许当中另有隐情。
他不愿意相信真的是他们一家已经狠心到了残害手足的地步。
直到陆胥都不敢确定事情的真相。
说到底心里还是很痛很沉重。
一边希望还欢凝一个公道,另一边又不敢面对事实的真相。
他在房间里走着翻过了一圈,从书房后有个小门,推门进去,一抬眼,便看到整个房间,满满当当都挂着画。
诡异又奇特的画。
顺着看过去,一双双都是女孩的眼睛,灵动纯真。
像极了沈卿禾的眼睛。
最后面还有几幅,是最新画的,有一些甚至尚未收尾。
沈卿禾笑的时候,沈卿禾的背影……全部都是关于她的。
陆胥面色凝住,越看着这些画,眼底越来越暗。
画了这么多,该是花了多少时间。
他便日日在这里,看着他的枝枝,描绘着她的眉眼,一笔一划,分外细致。
想想心里十分不舒服。
那瞬间他有一把火把这里烧干净的冲动。
陆胥拳头握紧,指骨捏的发白,明显在尽力的忍着。
忍了许久,他拳头松开。
转身出了小门,手上顺着把门一关,“砰”一声,几乎整个屋子都震了两震。
.
陆胥再回到别院时,天已经黑了。
他刚回来要处理的事情多,忙得有些晕头转向,但还是加紧速度,赶着在这时候回来了。
想着是否还能陪枝枝吃个晚饭。
房间里灯亮着,却没听见动静,陆胥在门口停了下,随即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。
一眼看见沈卿禾坐在软榻小几旁,一手撑着脑袋似乎是在打盹。
要睡觉怎么不去床上睡?
陆胥想着,走近她,准备抱她去榻上。
却才到她身边,尚未有任何动作,沈卿禾许是感觉到什么,慢慢的睁眼,抬头朝他看了过来。
刚醒人还有点懵,愣愣看了他一会儿,唇瓣抿住,眉头突然皱了起来,而后伸手紧紧圈住他的腰:“你去哪里了?怎么这么久不回来?”
声音黏乎乎的,还带了隐隐哭腔。
陆胥一下愣住了,身体不禁僵了僵,站在原地忘了动。
他早晨很早便起身出去了,看她还在睡着便没打扰她,只给橘白留了几句话。
沈卿禾抱了会儿,依旧不松手,抬头从他怀里仰起小脸看他,委屈的说:“你以后去哪里,把我带上好不好?”
“我一个人待着,我害怕……”
她胆子原本便小,结果这马车的事,来了一回还有二回,她现在彻底对这件事有阴影了,一个人待着的时候,控制不住的害怕。
光是想到那些场景就浑身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