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些后生先前离开了省城,铺子那头就算买卖极少,有时候还是会忙不过来,方氏就过去给大牛、二牛做饭收拾,这会儿也不在家里。而窝头、猪崽也都去上学了,留在家里的只有杨冬燕和小杨氏,并两只小猪。
都到这地步了,也没折腾什么大鱼大肉了。
小杨氏煮了鸡蛋茶,又蒸了一大锅的白馒头,几个后生吃得特别香,毕竟这连日赶路的,就算随身带了干面饼子,那滋味也不好受。
见他们吃着喝着了,杨冬燕也顺势说起了这段时间省城的事儿。
主要是他们自家的情况,窝头上的省学每个月都是有考核的,他们实行的其实是末位淘汰制,当然不是一次定输赢的,而是会累积一整年的名次。到了次年,新一轮的院试成绩出来后,就会有一些人离开省学,腾出位置给新人。
仔细想想也是挺残酷的,尤其院试是一年一次的。每年的七八月份,总会有一些人被迫离开省学。
哪怕像杨冬燕之前说的那般,在省城里好的学堂多得是,也不一定非要上省学不可。但事实上,考不上省学还不算什么,可都已经在省学里上了一年甚至几年了,突然间被扫地出门……
这种滋味,谁尝谁知道。
窝头当然没被赶出来,事实上他正好相反,去年刚进省学时,他几乎每次考核都是垫底的。这也正常,要是他成绩特别优秀的话,也不会在第一次考省学时,被负责入学考核的先生婉拒了。说白了,他的学识是正好卡在了录取和不录取之间的,最终能上省学,一则是正好有空位,二则也是占了年岁的优势。
人嘛,尤其是上了年岁的人,总归会对小孩子更宽容一些,想着窝头年岁小,学识略差一些倒也说得过去,不妨给次机会,让孩子试试看。实在要是不行,来年再劝退也成啊!
结果,窝头在连续几次垫底后,竟然后来居上。到了今年五月、六月的考核时,愣是从末位赶到了中游偏上。
这个排名,放在整个省学里真心谈不上有多好,但对比他原先的成绩,又确确实实是进步了不少的。
在省学先生们的内部例会里,教过窝头的几个先生都给他打了不低的分,认为这个学生正处于稳扎稳打的上升阶段,且后劲儿不小。
也因此,窝头如愿的继续留在省学念书,而他的同窗之中,却也有几人离开了省学。
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,其实像省学这种地方,除非能做到回回考核前三名,拥有着傲视群雄的能耐,不然很难做到让所有人都服气。
而窝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