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冬燕逼逼完就溜了,指望她做实事是不可能的,反正她都说了,接下来就是别人的事儿了。
收粮食的事儿是老叔家的几个后生去做的,大牛给的钱。
小杨氏临时又动了针线,给她老子娘一人做了一件棉袄。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,但好在搬到城里之后,她常给仨闺女做衣裳,倒也练了出来。不说多好看,起码针脚细密,里头搁的棉花也多,看着就很厚实,簇新的棉袄面看着也很舒服。
主要是被杨冬燕说了那么一通,哪怕用词比不上以往那般严苛,口气也谈不上凶悍,可小杨氏还是愧疚上了。
就感觉她爹娘真就白养了她这个闺女,别家闺女嫁了,都是怕公婆责骂,不敢贴补一二。可她嫁的是姑家的儿子,家里不差钱,也没人管她贴不贴娘家,她却完全不记得……
她太不孝顺了嘤嘤嘤!
猪崽看不下去了,跑去安慰她娘:“娘你别这样,奶这么说是因为她自个儿也忘了……不然我帮你写个信?”
“她忘了她哥嫂又没啥,再说她最后不是想起来了?”小杨氏也没傻到那份上,可就算想明白了,该有的愧疚也不会少。
又听到猪崽后头那话,她摇了摇头:“写信管什么用?你姥家一个认识字的人都没有,写了信过去,他们还得找人念信,指不定还要贴钱贴东西,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说两句话,何苦呢?”
猪崽:……我娘是个傻子,我还不能直说。
“娘,奶说要给哥以前的先生家送粮食。”猪崽很努力的展现她在学堂里学到的关于委婉的用法,可惜她娘太蠢了,完全没听懂。
没奈何,猪崽只能把话说透了:“咱们家给先生家送了粮食,我姥家想找人帮着念个信,先生还能收钱收东西?”
“对哦!”小杨氏恍然大悟,忙拽着猪崽去了隔壁铺纸写信。
写信倒是不费劲儿,哪怕猪崽的文化水平略低,但显然小杨氏更糟心,说的全都是大白话,要写的全是常用字。
猪崽很努力的一笔一划的写,即便看着傻黑粗,也总比到时候先生认不出来要强。也是不凑巧,窝头前阵子才刚放了假,等下回放假就太久了。
又过了两天,两人赶车两人后头坐着,带着粮食等物,往乡下老家赶去。
与此同时,人在省城的杨冬燕久不曾听到郡守府的举措,终于忍不住了,张口问候了上辈子的傻儿子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