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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人记起仇来,可比武将们更吓人!

武将们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了的,读书人那可是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!你害怕不?

这个时候,陶举人还不知道这些隐秘,但他已经快凉了。

当然不是因为杖刑,大理寺卿明确的觉察到圣上并不想弄出人命来,他又怎会暗中搞事呢?事实上,他不但支会了行刑者收着点儿,还在行刑结束后让人唤了仵作帮忙上药。在大理寺内,仵作就是兼职的大夫,还真别说,除了有时候力道太猛之外,人家的医术挺不错的,还是零差评的存在,反正比别的大夫名声更好。

如此这般,没等陶举人行刑结束,殿试就开始了。

闵举人惊吓了好多天,加上他本身才华也就一般,要不然也不会只吊榜尾了,因此在殿试过程中,既能说是发挥失常,也可以说是正常发挥,反正最终未被取中,也就是同进士了。

窝头的心态是真的好,但有一点,他的才华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,尤其在涉及到时政题目时,自身的年岁和阅历会限制到他的答题。

假如不知道他的年岁,单看他的卷子,就会感觉这个人眼界比较窄,目光也不够长远,还带着一股子天真做派。

少年嘛,看到的世界非黑即白,往往没有成年人的圆滑。偏生,处在官场之中,人情世故是一门必修课。

本来,假如没有陶举人那桩事儿,以圣上的性子,在看到这份卷子时,绝对会跳过的。跳过既不取中,也就是默认的同进士了。

可就因为陶举人搞得那些事儿,窝头在圣上心中留了点儿痕迹,反正他是知道了有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郎通过了会试,还曾亲眼看了窝头会试时答的卷子。就感觉这个少年郎是个可造之材,一时间就有些迟疑。

不取中闵举人是无所谓的,同进士最差也能谋个县令当当,他三十几岁当县令也合适,在那个位置上先干两届,也就是六年时间。差不多四十岁的时候可以升一波官,这样年纪、阅历、资历都有了,哪怕没有什么大的功绩,一样能凭时间熬出来。

但窝头呢?

殿试跟科举当中的其他考试最大的不同是,并非是糊名制的。也就是说,圣上是能看到谁答的卷子,也会根据对方的年岁家世相貌等给出最后的评判。

亦如当年刘二老爷应考时,以他的才能其实可取中也可不取中,但假如不取中他就只能放外任了,圣上不愿意永平王府的嫡子去外头,因此特地给他提到了二榜,又私底下同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打了招呼,最终刘二老爷就被塞进了翰林院,一呆就是二十年。

轮到刘侾的亲哥哥刘仁时,也是差不多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