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能解决,何必费事找她?
吉祥听见洺萱回进的话,一匙鼠食偏撒在笼内,哄得两只雪白的团子吱叫夺抢。
穆良朝定下三月禁足,至今三不过一,这个时候要她去与他说,难张这个口。
可她在葭韵坊受了五年庇护,坊中有事,岂能坐视不理?况且连施盈也胜不过的对手,又激出吉祥的好胜之心。
她别无长技,独论茶之一事,未敢自谦。
袍儿想家了,不住在旁撺掇:“姑娘茶技无双,这样添光挣脸的事有什么不好说?大公子最是疼你,姑娘只消提起那么一嘴,第二句话都不用,大公子一准儿便允了。”
于是吉祥便说了,谁成想不但第二句,连二十句都说了,穆澈只是不许。
吉祥磨破嘴皮无用,眨眨泛光的眸子,小指勾住穆澈衣带,“我只去半日,绝不生事一分,求求你了。”
穆澈此日偏不吃这一套,面色如平湖:“撒娇没用。”
吉祥手臂一勾,踮脚蜻蜒点水,柔情落处,无辜的长睫拂他鼻梁,字字酥到心坎上:“这、样、呢?”
袍儿跑了出去,不忘画蛇添足地捂上眼睛。笼里的兜兜和转转抓抓脸面,抱团扭过身子。
穆澈平生最讲礼度的人,即使失仪在丫头面前,火星也蹭蹭地往耳臻上蹿。
清朗的眼眸朦了一分,他捏住精巧的下巴尖,“颜不疑与我的话,哪个重要?”
吉祥迟疑,穆良朝可不似会说这种话的人,一时不及多想,直言道:“坊主与干爹对我有恩,这五年若无葭韵坊,我……”
她时而娇赖不假,却不愿拿这种事讨可怜,顿一顿,后半句吞了回去。
刹那间,一个伶落身影挣破旧年中秋印上心头,穆澈心里似被什么掐了一把,面色清软下来。
吉祥纯直,想要报恩亦在情理。斗茶之事顶破了天,确也没有多大。
只不过,外头暗涌正汹,小姑娘不知窗外事,不知道这当口,多少双眼晴都在紧盯卓清府。
穆澈抚着她肩膀,哄着说:“既有本事做生意,便要有魄力担输赢,嫁出去的女儿,不归他颜老板管了。此事没得商量,你莫再闹。”
吉祥是颜不疑手底教出来的,定下决心的事,也有几分不回不转的脾气,又仗穆澈好性,还想求一求。
穆澈见机便走,绕指柔虽无锋,谁说绵绵不能伤人?迟一步,不知小姑娘还要怎生缠他。
“穆良朝!”
一只脚迈出门的人生生止步,回头,一缕云光横渡韶净的眉:“叫我什么?”
“我、你……”
吉祥不愿使性的,可是老爹在外头记挂她,她在这里怎么能不惦记老爹?坊主那人脾气又古怪,若是一个不合心捉弄到老查柜的头上,老爹就只有哭不得笑不得的日子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