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飙车?”
虽然是疑问,但易南烟内心显然已经是肯定了,双手环胸,懒洋洋道,“借钱先打欠条。”
边母脸色变了变,一边抹眼泪一边道:“南烟啊,这可是你亲弟弟,你不能见死不救啊!姨妈知道你不是这种人,阿稷他就是前几天被人打了,心里憋气,这才忍不住开车发泄情绪,谁能想到出了意外。”
“要我说啊,这肯定是别人想害阿稷,南烟啊,阿稷可是你看着长大的,从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又怎么会惹上仇人呢?还专门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打他,”边母抹着眼泪,“这次也是,阿稷驾照都考了多久了,还是赛车俱乐部的一员,只是开车出去散心,怎么可能会出问题,要我看,肯定是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,南烟啊,你爸妈平常做生意,有不少竞争对手吧?”
“可别,扫恶除黑这都执行多少年了,”听她打算把这事往她爸妈身上扯,易南烟眉毛挑了一下,“你真觉得有问题,那就报警,我相信警方的能力。”
她瞥了一眼床-上躺着的人,嗤笑一声:“就这样,人我也看过了,我先走了。”
“不能走!”边母声音不自觉放大,抓住易南烟的手,“南烟啊,这可是你妈这边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啊,你不能见死不救,要是阿稷没能及时救好落下病根怎么办?姐弟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衬不是?你以后进公司也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充当眼线不是?”
“松手。”易南烟皱起眉,见人讪讪松开,一边拿出湿巾擦拭,一边道,“我爸妈就生了我这一个,可没有兄弟姐妹。”
弯腰将湿巾扔进垃圾桶,易南烟冷眼看了拥挤的病房一眼:“真那么担心,你们现在就该去找医生做手术。”
还有心情找她要钱,看来估计也就是擦破了点皮。
伸手关上门,易南烟懒洋洋地朝医院外走去,不用想也知道,病房里的人估计得骂她冷血了。
但她就是喜欢别人明明看不惯她,却拿她没办法的样子。
姨妈这一家,实在将易南烟的耐心都消耗得差不多了。
表姐被养成了鹌鹑,遇上家暴也不离婚不反抗,都住院了还不打算离,表弟被养成了纨绔,连个守法公民都做得不称职。
边家这边,从上一代到这一代,成才的也就只有易南烟妈妈这一个,但她去世已经很久了,遗产其中一大半都留给了易南烟,一些不动产和现金则留给了当初一直照顾她的姐姐。
对一个普通人来说,那些不动产和现金足够让边家往下数三代都能衣食无忧,可惜,他们守不住钱,几年内就花光了,除了几套房产以外,能卖的都卖了,之后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,便一直到易南烟这儿打秋风。
他们知道易父不待见他们,所以每次都只找易南烟,易南烟小时候,听多了姨妈为了养活她妈妈吃了多少苦,因此在最开始时,易南烟是愿意照顾他们的。
她妈妈也并非识人不清,所以立遗嘱时,才会愿意给他们分配遗产,但她大概没有想过,人心是会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