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恪眼眸微垂,一只手枕在脑后,睡姿闲适,仿佛闲聊般提起:“杜同结过婚,他前夫叫周沉,来过剧组几回,是个疯子。”
许慎对此没什么印象,剧组每天人流量很大,他没工夫一一记住每个人。
“周沉一直纠缠杜同,”江恪三言两语提及清楚,“杜同这回着急要走,估计也跟周沉有关系。”
八成又是周沉得知消息要过来堵人。
许慎眉头轻轻一皱:“那他会有事么?”
“杜同是个有分寸的人,”江恪语气十分平静,“他既然做好决定,那就没什么问题。”
寒风用力撞击窗户,似是想要撞出个窟窿,涌进来汲取热量。
许慎把下巴往被子里深埋了些,只留双形状优美的眼睛在外面,过了会儿,他重新闭上眼。
江恪说没什么问题,他忽然就安心了些。
他们明天是最后一天拍摄,拍完后后天就飞回去,明天工作量不大,今天可以睡个好觉。
第二天早上,外面落下一层大白,像是奶油般点缀在灰色大山间,零零星星。
难得的天然雪景镜头,许慎一大早就跟组出去拍摄。
在定好机位后,许慎下意识地道:“你觉得这个条件下,场景需要变动吗?”
没有人回他,许慎偏头,那习惯站在他身侧,提起作品时满是傲气,说话很毒舌的人,昨天就离开了。
寒风中,雪花拍打在脸上,像是针尖划过皮肤,许慎冻得发僵的手指握紧笔,很久没有动一下,笔尖在白纸上泅开个墨点。
不远处的王铭在布置另一个镜头,他被灌了满嘴寒风,浑身直哆嗦,坚持了不到一会儿,跑过来问:“许导,咱们还要拍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