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人眼眶微微湿润,举起酒杯,仰头喝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凌林感觉喉头像是堵着块石头似的,眼睛酸涩不已,他抱着酒瓶,想喝又不敢喝,他酒量不好,之前易琛警告过他,如果他再喝酒以后就都不理他了。
“许导你千万别难过,”凌林猛地扑上去抱住许慎,说让别人不难过,他自己却嗷的一声哭了,“我,我们家有点关系,我回去就帮剧组想办法。”
许慎心头微暖,好笑似的拍拍他的背:“凌林你是个成年人了,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哭鼻子。”
凌林呜咽着捂住脸:“我控制不住,我想为你做点什么。”
白柔扯了张纸巾递给凌林,她是个泪点很高的人,但在这种氛围下,她禁不住眼眶有点发红,她伸手扇着脸,不断眨眼睛,不想弄花妆容。
“这顿饭说是杀青宴,是庆祝,也是离别。”许慎抬手给自己盛满第二杯酒,“从今天起,你们不再是叶箫,赵绵,容想了,你们以后还会演绎许多其他角色,体会很多不同人生,我在这里祝你们事业蒸蒸日上,长风破浪。”
听到这句话,江恪手指微微一动,心头那股烦躁更浓。
拍戏总有杀青的一天,正如相遇后也总会分开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
如果跟许慎分开,按照他的性格,定然不会主动找他,如果没有正当由头,说不定也会拒绝与他见面。
江恪拿酒杯喝了口酒,辛辣酒液刺激味蕾,他怔然地看向许慎。
许慎在跟凌林白柔说话,声音很轻。
凌林泪点低,根本受不了这种场景,抱着许慎胳膊不松手,哭个不停。
他真的是个很情绪化的人,生气了哭,委屈了哭,开心时哭,难过时更想哭,像个软绵绵的小哭包。
“我不想离开,”凌林哭得说话都开始结巴,“我,我想一直待在剧组,许导,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合作拍戏吗?”
白柔也勉强露出个微笑,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:“许导,既然叫了你一声老师,以后你永远都是我老师,你拍戏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”
“以后的事情,”青年低眉敛首,薄唇浸过酒渍后透出点嫣色,光线在锁骨处打下些许阴影,他笑得漫不经心,“以后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