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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慎深深吸了口气,再也顾不得什么,他一头冲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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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医院顶楼,江恪一脚踹开生锈木门,天台很空,生锈支架堆在天台角落里,四处皆是水泥墙面,有几个角落因为长期积水而生出绿苔。

一个人踩着生锈支架,坐在天台边缘,他穿着医院病号服,面色虚弱,半边脸颊包裹着白色纱布,有点点血迹从纱布里渗出,剩下那半张脸上,眼珠木然得像是镶嵌的玻璃珠,他手里提着啤酒瓶,另一只手缩在宽大病号服里,仿佛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。

他这个模样,跟很久前跳楼的邹慕很像。

江恪一步步慢慢往他靠近,借着月色看清那人的脸,他俊美眉眼挑了下:“骆远?”

是的,这个穿病号服的男人是骆远,他几个月前就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,一直在监狱里待着,本来生话也算平静,可没想到,监狱附近化工厂发生爆炸,他来不及逃出,被牵连,炸成重伤。

骆远仰头灌下一大口酒,眼珠僵硬转动,看向不远处年轻高挑的男人,他把江恪从头到脚,好好看了一遍,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,脸上渗出阴沉的笑:“江恪——你是江恪。”

这话说得奇奇怪怪,像是神志不清,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江恪。

江恪晃了下手里手机:“你说,会告诉我一切有关许慎反常的事情。”

许慎为什么最先开始要强行装出攻略江恪的模样?为什么后面会做些自相矛盾的事情?

“是啊。”骆远用那瘆人的视线望着江恪,那眼神冰冷粘腻,让人不舒服极了,“我当然会告诉你了,你真可怜啊,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?”

他从铁架上跳下来,身体踉跄了下,不过他却很兴奋:“其实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,是一本书,并不是现实世界。”

江恪愣了下,像是看疯子似的看他:“你被炸到脑子了么?”

骆远仰头大笑起来,神情疯癫:“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清醒过,江恪,你难道没觉得奇怪吗?你有没有觉得你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,有没有觉得醒来后的记忆完全不属于你自己?”

江恪面色微微一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