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慎断断续续跟他说了骆远的事情, 江恪一言不发听着。
按照许慎的想法,他打算回家处理这件事,虽然这么多年, 他跟父母关系都不咸不淡, 但他们总归是他父母。
这顿饭终究还是没能吃成,江恪晚上也得去赶个晚宴。
回到家时,家里静悄悄的,门口的廊灯没有打开,这栋别墅对于许慎而言陌生又熟悉。
他推开门走进去,许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 神情有些心不在焉, 听见开门声, 她偏头望来:“……小慎?”
许母颇有些不敢置信,她从沙发里站起来:“你, 你回来了?”
下午接到许晨电话后,她就知道家里破产的事情瞒不住许慎了,她很不安地想等许父一起回来商量对策, 可没想到没等到许父,却等来了许慎。
在玄关处,许慎弯腰换鞋, 在鞋柜正数第三格, 放了双新拖鞋, 那是属于许慎的鞋格, 隔半年会换一双新拖鞋, 这八年来依旧如此。
视线落在那双拖鞋上,许慎安静了会儿,换好鞋后站直身体。
八年不见, 许母憔悴很多,细纹悄然爬上她眼角,她皮肤也不如之前那般紧致光滑,许母确实是老了。
她有些局促地上前两步:“你饿了吗?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原本想开门见山的许慎看着她忐忑的神情,转而点了下头:“嗯,正好没吃饭。”
许母于是很开心地去准备了,她做了几个简单小菜,许慎在客厅里打量了圈,客厅依旧是老样子,没有多少变化,沙发换了新的豆绿色布艺沙发,放了两个抱枕,对面的墙壁上,液晶电视在放财经新闻。
常年在国外生话的许慎对这个家并没有多少记忆,在这个家里生话的十一年仿佛像是隔了层朦胧的雾,一走远,雾会散开,一走近,雾又会叠加,让人始终无法真正远离。
做好菜后,母子两人坐在饭桌边,许慎吃了口菜,微微怔了下:“您手艺比之前要好多了。”
他印象里,许母是不擅长做菜的,但今天吃的菜,却很可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