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府上下的人和尉迟统领的人都高声地喊道:“太后千岁千千岁!”
这喊声宏亮,响彻云霄,似乎是在喊给外面的东宫听的,好象在显示着,太后就只有一个西宫太后似的。但是,此后东西两宫谁胜谁败,还没到最后,谁又能知晓?
“怎么样了?这一觉,他们也睡足了吧?”西宫太后来时,就算是在外围,自然也了解过所有的状况。但是,里面是何状况,具体的,她也不知道。所以,她问尉迟统领,眼神中是浓浓的疑问。
尉迟统领给了西太后一个非常自信的笑容回答道:“不是他们要睡,而是只有新皇后需要睡眠。我们的新帝的毒被解后,已经生龙活虎了。只是,新帝非常宠爱自己的皇后,非要让所有的人等皇后睡上这一觉才肯出来。”
尉迟柏说着这段话时,浓眉大眼下笑意盈盈的,竟是非常地开心。就象,听到了一个非常之喜讯一样,喜不自胜。他一个大统领,被人凉在外面干等,按理该当大发雷霆之怒才对吧?
宁慈燕听了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,原本冰寒的脸有了一丝的喜悦说道:“那好,哀家要先进去瞧瞧,新帝和新皇后究竟睡醒了没有?”
“太后娘娘,请!”尉迟统领伸出一只大手,宁慈太后将一只套着尖尖黄金甲的手交在他的手中,由他牵着自己向古府的后花园缓缓行去。
这一路上,他们走得不急不缓,就象闲庭散步,又如一对情侣,仿佛因为心有灵犀,默契到无需多作交谈一样,尉迟统领牵着宁慈太后的手,一直没有放开。
差不多走到后花园的那间毒屋时,尉迟统领才问道:“娘娘,您后悔了吗?倘若我们提前杀了乔御辰,那么,此刻就不会有朱元勋了。”
“嗯,哀家知道。”宁慈燕脸上并无后悔之意道,“就当哀家欠了她的十六年一次过都还给她。成败本就自有天意。这世事虽需人为尽力,但多少事到头来,总还是拗不过天意二字。”
“这个代价似乎是太大了!可奇怪的是,我也没后悔过。犹其是,看到朱元勋那样宠爱着小月时,我有种心满意足之感。”
尉迟统领说他没后悔过时,脸上是微笑的,而且笑得颇为自信。想必,他是真没有后悔了。
这时,他们都走近了那间“毒屋”。只隔着小小的一段距离时,透过窗口,他们看到了“毒屋”里温馨的一幕。
夕阳的余辉映照着朱元勋的一个侧面剪影。他仍然坐在一张榻前,专注地看着熟睡的古颜月。
虽然是隔了一段距离,但仍可见到,他的俊颜是微笑着的,那个侧影让人看去,朱元勋看着古颜月时,竟是十分地痴迷,那简直就是如入了魔般的一种迷恋。
“呵呵!那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才会有的专注目光。”连来时非常冷漠的西宫太后也顿住了脚步,没有再向前走,似乎怕多走一步就惊醒了他们似的。
尉迟统领牵着西宫的手,大拇指的指腹无意识地,轻轻磨摩着西宫太后的手背,甚至捏了捏西宫太后的小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