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阮桂不同,他小时候就进了书院,一直在书院读书,他是普通的农家子,贫穷沉默,没有任何优点,在人才济济的青山书院,日子肯定不好过。
所以,他比起自己的姐姐来,不仅更为聪慧,而且显得颇为缜密谨慎,轻易不会说错一句话。
所以,赵瑞对待他的态度也迥然不同。
他仿佛是个春风和煦的前辈,正在慈祥地同晚辈简谈家事,语气也颇为缓和。
谢吉祥陪在阮莲儿身边,一直没有说话。
等阮桂坐稳,赵瑞才道:“毕竟昨日发生了很多事,因此所有细节才要询问,还请桂哥儿勿怪。”
阮桂忙说:“不会。”
他顿了顿,这一次倒是说得颇为详尽:“回禀大人,学生是昨日日落时分往家走的,因脚上不是很方便,我也不敢为了省钱而耽误脚伤,便行至金顶山下的驿站,从那里坐马
车回城。”
阮莲儿适时开口:“桂哥儿一向节省,往常回城都是走小路,不肯坐马车,为了这个我娘还同他生过气。”
家里不富裕,阮桂知道自己读书所费颇丰,便不肯再连累母亲姐姐。
他道:“科考是很需要体力的,我身体一向不康健,多走些路其实很好。”
赵瑞点点头,知道这一家母子确实很不容易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城中?又何时归家?”
阮桂略想了想,便道:“回禀大人,我到家时已经有些晚了,那时候已经日落西山,瞧不见光影,进城时大概在酉时正,到家怎么也要再过两刻,那时候天已经全黑了。”
春日里的燕京,差不多就在戌时左右白日消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