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想像瘦子说的那样，试试去当个群演，挑了合适的时间拨了瘦子名片上的号码。

瘦子接起电话语气挺冲，像还喝了点儿小酒：“谁啊你？找我有什么事儿吗？不买保险不买！很忙挂了啊——”

胡维都还没来及张口，那头就只剩嘟嘟嘟的忙音了。

这是胡维头一回亲身体验到什么叫“客套话”，那就是嘴上说着“有啥需要尽管开口”，而一旦你开口，对方随时都能把你拉黑。

再后来胡维实在走投无路，在街上看人贴广告纸招平面模特，他就去试试了。

反正录《萌宠大作战》的时候也拍过不少宣传照，他四舍五入能算“有工作经验者”。

白悦是负责人，一个挺年轻的姑娘，专门给一本三流时尚杂志牵线招模特。

薪酬不错，工作时间也合适，就是服装经常都挺莫名其妙的。

比如今天，换上的是一看就很滑稽的紫色套装。

这个杂志社估计是穷到没钱请人，化妆的工作都由白悦操办。

“哎，你多高？有没一米八？”白悦让他坐在把椅子上，边给他画边闲聊。

“不知道。”胡维最怕画眼线。

那个细软的笔头从眼睑划过的时候特痒，每回完了眼里全是水。

“仰着仰着，”白悦掰他下巴，“你这眼泪要敢下来，我这线就白画了。”

胡维老实仰着脑袋，这儿就是个特狭窄的小单间，镜子都没有，所以他经常连白悦将他画成什么样子了都不清楚。

配上这种奇装异服，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儿去，可能像个妖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