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的守军将士们眼睁睁看着城外敌军抵达的越来越多,并且不慌不忙的筑起营垒与长围,尽管敌军也一直都没有向城池发起进攻,但是这种瓮中捉鳖的局面却越来越明显。
“仍然没有援军动向?”
清晨时分,长乐王尉粲再一次登上城楼,语气疲惫的发声询问道。在被围城的这段时间里,这已经成了他每天问的最多的问题。
在敌军最初到来时,他都没有胆量出城作战,如今城外的敌军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守城兵力,更兼之还有了扎实稳固的围城方式,他便彻底放弃了凭着自己能力解除围困的想法,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援军身上。
当再听到部将口中否定的答案后,尉粲脸色变得越发难看,忍不住便破口大骂道:“国中多有骄兵悍将、每每狂言豪勇无敌,而今国难当头,这些狂徒又在哪里?偌大国门,唯我一人坚守,难道这齐氏社稷只我一家享受!”
他凭着父母荫泽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,今天这番话可谓是说的最为硬气的,城池被围这么多天全然不见援军踪迹,只觉得整个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坚守、社稷安危全在他的肩上扛着。虽然他这段时间也实在没做什么,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还是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他又在城头上巡视一番,等到上午艳阳渐燥,便打算归府休息去了。然而正在这时候,城外敌营中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经久不息的欢呼声,尉粲自是深感惊吓,忙不迭疾声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启禀大王,南面、南面又有敌军到来!”
南面城墙上职守的部将匆匆行至,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。
“又、又来了多少?”
尉粲听到这话,脸色自是变得更加难看。
那部将闻言后只是涩声道:“无边无际、不见头尾……”
“胡、胡说!羌贼、羌贼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势力……”
尉粲口中斥骂着,自己也挪步向南面城墙去,当见到洪流一般的敌军正不断向此而来时,脸色顿时变得煞白,直接瘫在了垛墙后方。
待到镇城鲜于世荣入前搀扶,他才握住对方的手腕,颤声说道:“快、快安排信使出城泅渡过河,向晋阳、向邺都报信,三十万贼军全都入我城下,速援、速速来援……贼势凶猛,非我能当,救援若迟,我必没贼中!国中掌兵大将若不来援,全是罪人、全是!” 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