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帮我签吧。”穆云庭闭着眼睛,一只手放在额头上,显得十分疲惫。
祁君轻也没矫情,拿过那一叠文件就尽量放轻声音地翻开起来。
他以前特意模仿过穆云庭的笔迹,现在写起来已经十分顺手了。相信哪怕是非常亲近的人来看,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写的。
突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有些惊讶地睁开了眼睛,手上动作也停顿下来了。
“你要开发双第那片地方做景区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那里不是还有大片民居,都要拆了吗?”
“嗯。怎么了?”
“可是那些村民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,万一要是不同意的话,未免太过麻烦。他们当中有一些是非常偏激的,我怕会对你不利。”
穆云庭有些意外地睁眼看他一眼,这辈子祁君轻已经学会了在他的角度上思考问题,而不是像上辈子一样,被人挑唆当他的正义使者,跑过来跟他说村民失了家园多么可怜,叫他放弃这个案子。
可是他不知道的是,当初那些人死咬着不同意穆氏给出的已经非常厚道的补偿方案,打着祖屋不可拆的旗号,实际上是为了从他身上多刮点油水。
等到没油水可刮的时候,他们就去举报自己,找媒体来抹黑自己。
而祁君轻,也就是在那时,第一次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。
一想到这些烂事,穆云庭的心脏不自觉又一阵紧缩。
刚经历过一场大劫的心脏立刻就受不了了,他闷哼一声,身子控制不住向一侧滑倒。
“云庭!”吓得祁君轻扔了文件,跑过去扶着他让他重新靠上床头,自己在一旁支撑着他,并腾出一手来顺时针按摩着他的心脏。
按摩了大约十个周期,穆云庭终于缓过来了,眼睛也睁开了,只是人彻底没了力气,只能瘫在祁君轻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