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若云无奈点头:“只好如此了,到时我面见陛下,求他一定慎重考虑,收回成命!但愿......但愿......”
她话没说完,又伏在桌上哭起来。
连草手抚着她的背,眼睛也开始发红。
她们都知道,陛下大概是不会改变主意的,左若云也不过是徒劳挣扎而已。
她会被封公主,赏万金,然后带着皇帝给她的这些\'荣耀\',只身一人,前往塞外,直至老死,都不得回。
*
又过了几日,连草早早的起身装扮,身边的丫头给她梳妆,她则坐在菱花小镜前,愣愣地出神。
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赵从了,也不知怎的,这些日子,总是突然想起他,自上次白和朗来府上后,再无人带来他的消息,也不知他现下如何了。
她出去多番打听,众人皆不知他的近况,仿佛这个人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连草放下的心又渐渐提了起来。
她抬眼,看了看镜中的自己,道:“寻常打扮便好。”
“是。”
......
连草拜别了父亲,先来了庆阳侯府,与左若云坐上同一辆马车,然后,马车一直朝南走,进入皇城。
晨光熹微,深秋的早上,已经足够寒冷,说话都开始透着雾气。
连草将暖炉塞进恹恹不乐的左若云手里:“姐姐,你的手这样冰凉,暖暖身子吧。”
左若云抱着暖炉,脑袋倚着车厢,喃喃道:“连草,你说,我能叫陛下改变主意吗?”
连草握着她的手,道:“放心......,一定可以的......”
左若云将脑袋枕在连草的肩上,委屈地流泪。
......
待到了宫里,左若云迟迟不想下去,连草在车里陪着她,她见等的时间长了,刚想开口,便听外头到:
“我的儿,母亲知道你心里难受,可你一直待在里头,也不是个事儿啊,出来吧,啊?”
左若云听见这个声音,才拿帕子擦擦眼泪下去。
“母亲。”
庆阳侯夫人也是满面的愁容,她心疼地看着左若云,叹了几声,随后瞧见她身后的连草,道:“二姑娘,叫你见笑了,难得你肯陪着我儿来,回头我带了东西,到府上专门致谢。”
连草忙道:“夫人客气了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这次宴会只是个小宴,连草也不方便进去,她便道:“夫人和姐姐进去吧,我在外头等着就成。”
庆阳侯夫人道:“外头冷,二姑娘何不去道贵妃处歇歇?”
连草笑笑,只道:“夫人和姐姐进去吧。”
庆阳侯夫人点点头。
待她们不见了身影,连草才对身后的钱氏道:“可打听到七殿下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