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一直知道他时常语出惊人,傅东倪还是被他这句直白的问句惊着了,一时说不出话,只目光牢牢锁在对方的身上,眼神晦暗不明。
窗外流淌的月光为他清冷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,他向她靠得越来越近。
鼻尖相对,傅东倪在那双淡金色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大概此刻她眼中也是对方。
小小的,热烈的,汹涌的,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的……
“傅一,”他唇形偏薄,以至于这人总是看起来很正经,“做吗?”
傅东倪脑子里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。
经过这么几天的休养,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但动作幅度肯定还是不能太大。
这种话他也敢问出来。
完全就像是在对她说:做吗,让我手断的那种。
“你不想吗?”见她半天没反应,裴珩之眼神黯淡的了一瞬,“我还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。”
“裴珩之,”傅东倪克制了一下呼吸,盯着他的视线像湿漉漉的海水,下一刻似乎就要带着惊涛骇浪将他包裹,“我发现你真的很会找死。”
裴珩之并不承认这个说法。
默不作声地扣着她的手,根根纠缠,而后埋头咬在上面,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揉进她的气息,将她固执地占有。
他需要和傅东倪的亲密接触来证明眼前这一切皆是真实存在,睡在她身边的是他,和她接吻的是他,被她标记的也是他,不是他幻想出来的虚妄,不是他沉睡之后的梦魇。
这样阴暗的心理,比起来自于身体的感受更让他觉得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