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烟抽了一半, 烟雾缭绕, 她眼底挥散不去的烦躁却清清楚楚。
压了又压,始终无果。
什么意思啊你, 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么?
傅东倪在心底这么问自己。
她磨了磨后糟牙,也觉得自己这点儿不爽看起来实在有些没道理。
人裴珩之对她过去那些事儿都没指责过什么, 她有什么资格去不爽裴珩之的过去呢?
更何况裴珩之不过只是暗恋而已。
爱而不得这件事本身就够糟心的了,她要是还因为这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 岂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?
傅东倪不停地劝说自己不要在意, 可烟都抽完了, 她心底却还是惦记着, 那股郁气并没有因着心里跟明镜似的想法而从此消散, 反而愈发堵得慌。
她阴沉着脸, 打火机搁手里转了一圈, 又燃了一根烟。
“傅一?”
晏初从洗手间的方向过来,见傅东倪背抵着墙壁,闷不吭声地抽烟, 微微一怔:“你怎么也出来了?”
傅东倪敛了表情,朝她扬了下夹在指尖的烟:“和你一样。”
“那我等你抽完一起进去。”晏初手插兜里,眉间笼罩着一片若有若无的阴霾。
傅东倪扫过一眼,又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:“你这是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?关于宫里的,还是季望的?”
听到末尾的几个字,晏初眼皮一跳,脸上情绪却淡:“季望怎么?”
傅东倪漫不经心道:“他也老大不小了,有谈恋爱的心思再正常不过,但作为朋友,你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