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倚桥微笑:“快了。”
江晚照:“那就好,我可想云舒啦,姐姐你见过云舒吗,等回昆吾我们偷偷去见她!我知道有条暗道,可以偷偷溜到群玉山。”
“群玉山?”楼倚桥道:“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你的小青梅,难道是天上的仙子不成?”
江晚照使劲点头:“她就是!她就是!”
楼倚桥忍俊不禁,想起一事,又觉怅然,“楚王的女儿,实在是……”
天子将商仪留在自己身边,用意昭然若揭,幸好还有江旬忠心相护。楼倚桥想到这里,心中陡生不安,天子视将军如眼中钉肉中刺许久,这次出征于他是一个好机会。但北伐胜利,功在千秋,皇上总不会如此昏庸吧?
楼倚桥让晚照先会大帐休息,决意再去检查止戈一番。虽觉自己猜想有些荒诞,但自古以来,错杀忠臣良将以至自取灭亡之事也有许多。她难免不安。
北疆天暗得快,待她们回到军营,暮色已迟,天边几点寒星闪烁。
“哟,小祖宗,你去了哪里,怎么又玩到这么晚?”守在门口的士兵笑眯眯地问。江晚照生得玉雪可爱,这群糙汉子一见她就想逗弄。
江晚照气得跺脚,“我才没玩呢,我在练剑!练剑!”
士兵笑,摊开双手:“好好好,练剑,我们的小将军最勤勉了。”
楼倚桥接过递来的灯,嘱咐:“把晚照带到将军那儿,我去看看止戈。”
前一瞬还嬉皮笑脸的将士立即站直,“是,先生。”
军队纪律严明,巡逻士兵见她纷纷行礼。
楼倚桥手提灯盏,北地的冷风灌进她单薄衣衫,黑色军旗在空中猎猎作响。幽微灯火闪烁,照得她的面容明灭,少了几分血色。
止戈被放置在军营中心,周围有重兵守护,寻常人无法靠近。但楼倚桥自然不同寻常,她颇得江旬器重,又与无涯学宫一干人亲自建出止戈,她说明来意,将士不疑有他,打声招呼便让她进去。
楼倚桥弯腰走进营帐,仰头望着红布覆盖的偃甲,深吸一口气后,用力揭开红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