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疼,压着巨石,手指间的烟抖落在地,黑漆漆的水泥面,一层污渍几十年化不开,说不定里面还有哪个压力过大的自残者的血。
苏绮喉咙发哑,总觉得梦回六年前,那个慌乱逼仄又耻辱的夜晚。
“谁?”
敲门声止住。
“唐允。”
他声音平常,依旧是那股不正经的腔调,看起来没经历什么风浪。
她本等他整夜,等到临近三点,此时却不再想开门。
“很晚了,有事明天再来找我。”
冷淡,百分百冷淡。
唐允手指轻点脆弱不堪的门,明知一脚踹开是最干脆解决办法,想到她那张死人一般冷艳的脸挂着高傲,他这次不愿做粗俗人。
“你不开门,我继续敲。”
老房子隔音差,他逼迫一般,又“砸”了几声,诡异的寂静中苏绮只觉得被动扭曲。
下葬封棺时,长钉凿进椁板,她是板、是钉、是里面永不苏醒的人。
他无心之举却步步紧逼,不要干脆利落,要一点点蚕食骨肉灵魂,腐臭已经滋生了,更加煎熬的永远在下一刻的下一分下一秒。
苏绮赶紧开门,唐允得逞。
很浓重的血腥味,她为了省电,一盏灯都没开,月光免费,不用白不用。
唐允习惯黑暗,刚进来就脱掉外套丢在门口,里面的t恤衫染血更严重,亏他今日还穿了身白,下次谨记,收利日要穿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