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绮拿开刀鞘,昏黄台灯照明下,没使用过的刀刃洁净又明亮,闪烁寒光。
他一张脸生得靓,平日里眼神太灼人,如今闭目休息,柔化很多。
她反手用刀柄戳了戳唐允手臂,“唐允?”
没有回应。
她又去戳他脑袋,唐允皱眉,伸手覆上自己的头,随意抓了两下像是挠痒痒,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。
苏绮拿着刀坐在床边,心事复杂。
多想一刀抹上他的脖子。
可她五天后还要陪唐太去大屿山拜佛,那是眼前人的母亲,而他的父亲仍旧逍遥,生活滋润直到晚年,财富可传三代吃喝不愁。
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被她一刀抹死,且只能一个,她更希望是唐协亭。
算了,苏绮把刀放在床边茶几上的果盘里,两手空空,又有些唐允脸部的热度残留,赶紧到洗手间过水,摆脱气味。
卧室里一人一灯孤零零的,门被打开又带上,徒留唐允自己。
苏绮打算趁夜回庙街,不过再叫一辆的士。
没想到在楼下遇见绝对想不到的人。
深夜,空荡荡的街,温谦良靠在车旁吸烟。他以前从不吸烟的,又想到苏宝珍从前也不吸烟,苏绮便没什么惊讶了。
一瞬间庆幸自己衣着整齐,头发也没乱。
“childe。”她先开口,明明四目相对许久,她从远至近。
温谦良哑着嗓子开口:“最近同鸿焯置业谈合作,好多事要做,九点钟才收工。”
苏绮点头,绝口不提那通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