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车后,她从副驾驶脚下的位置拿过干净的鞋子换上,蹭满污泥的这双脱下后直接丢进垃圾桶,手上的泥大多已经被雨水冲刷掉。
做完一系列抹灭痕迹的举动,她深呼吸一口气,启动车子,从西隧过海,赶回庙街救阿诗的急。
十点钟的庙街,往日里拥挤纷杂,如今只有铺头里面的桌位坐几个客人,略显冷清。
苏绮把车子停在路口,随后打电话给钟亦琛,知会他一声明天记得取车,还为把车子弄脏而毫无诚意地道歉。
上楼时,她与一个人擦肩而过,雨天人人打扮都不同于平常,就算不穿雨衣,也跑不开夹克风衣,把兜帽罩在头顶,乍看起来难以辨别。
她没看清那个人的脸,只觉得背影眼熟,想到阿诗情况紧急,且她本来就耽搁了不少时间,还是赶忙跑上楼,直到阿诗那间地盘不大的出租屋。
门大喇喇地敞开,地上散落不少无辜遭殃的物品,苏绮看到北仔与阿诗对立,气氛严肃。
阿诗烦躁地抓头发,仿佛同北仔谈不到一起去,环境显然说明刚刚打斗过,可阿诗毫发无伤,反而北仔眼角挂彩。
苏绮摘下外套的帽子,试探开口:“你们怎么了?”
阿诗扭头不答,北仔讲话触动伤处,眉头皱更紧。
“阿嫂,雨天危险,你不该来。”
阿诗凉嗖嗖打断,“我叫她来啊,来看你发疯。”
苏绮问:“到底发生什么?”
“你问他。”
“你问她。”
异口同声地故作玄虚,好没意思。
后来北仔被阿诗赶走,出租屋的门终于关上,房间里再没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