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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了想,回忆起好友是怎么逗他的小徒弟的。

“宁姑娘是在担心我会自己离开?难道在宁姑娘的眼里,你能够做到带着我在这大漠中行走数里,而我便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吗?”承怀板着一张脸问。

其实他不做任何表情的时候,便十分严肃可怕,他的两个徒弟都怕极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,但实际上,承怀并没有别的意思,他只是单纯地……没什么表情。

果然,宁萱也被他吓住了,明明她昏迷之前,不管她说什么,承怀仙尊都不会生气,而今仙尊语气这样重,难道他是生气了?

她连忙解释:“不不不。我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
宁萱着急起来,说话都结巴了,生怕仙尊为了她这点小事而不快,下意识攥住承怀的衣服下摆。

她的声音越来越弱,承怀以为她想说些什么,便蹲下身,俯身靠近她,询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宁萱望着他,心头涌动着莫名的酸楚。

“我在合欢宗十二年,从来没有从圣地出去过,长老和宗主担心我会想逃跑,便把所有新奇玩意儿往我这边送。有些合欢宗弟子不喜欢我,就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都抢走摔坏。他们说,我从未行过拜师礼,便不算合欢宗弟子,我只是个外人,合欢宗的一草一木都属于他们,而不属于我。

“所有我爱的都会离我而去,所有我爱的都不属于我。”

没有人会在乎工具的喜怒哀乐,他们只要她乖巧地呆在这里,直到成熟,为他们所用。

她的眼眸盈着泪光,紧紧攥着他的衣摆,怕他离开,怕他生气,每一个动作神情都在说,她需要他,她依赖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