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白的色调让叶隋琛昏昏欲睡,方嫌雪却一言不发地看到结尾。
好不容易等到他看完了,叶隋琛侧头问他:“好看吗?”
“战争片,不谈好不好看。”方嫌雪眸子微黯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有点像说给叶隋琛听,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:“犹太人的法典上写,人生如橄榄,唯有被粉碎时,才能释放出精华。”
叶隋琛有点好笑,拿胳膊撑着头:方嫌雪哪儿知道什么叫粉碎?不是坐几年牢出来依旧舒服地生活就叫粉碎的。真正粉碎过后,他还能保持这个想法吗?
方嫌雪没有带走雪碧和可乐,但也没有说要回来接着住下去。
叶隋琛对他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,想起他看电影时落寞的眼神,忍不住打电话问傅铎是怎么赶的方嫌雪。
傅铎很快接了电话,说是找了几个员工为难了几句,方嫌雪自己就辞职了。
叶隋琛沉默了片刻,让傅铎把那几个人开了。傅铎笑着骂了他几句,仍旧照做了。
叶隋琛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地方,他这些年的人生信条就是,有所欲,则无所不用其极。
展会当天,叶隋琛五点就起了床,安排司机七点去接方嫌雪过去,结果方嫌雪一直都没有到,打电话问只说自己临时有事。
叶隋琛是真没想到方嫌雪会变卦,他还以为自从上次那个吻之后,方嫌雪会和自己想见他一样想要见到自己。
什么身体接触可以提升好感都是骗人的,方嫌雪的心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,又臭又硬!
但他没有功夫想方嫌雪的事,展会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安排,太多的人等着他去应付。
会展中心摆满了他们公司经销的高科技产品,每隔几米设一个小台子,等待古董运过去摆上。受邀公司的老板陆续到来,总负责人一个一个地领进去参观。
项目组的员工到了之后忙了一整天,每个展柜都来回检查调整,午饭也没时间吃,近黄昏的时候才略微歇歇脚。叶隋琛站在展厅里和人寒暄,举手投足气度非凡,在人群中特别显眼。
原本还想给人介绍介绍方嫌雪的,结果又泡了汤。方嫌雪这小子真是不会来事儿,跟着他见见世面,搞搞人际关系,怎么也比他成天泡实验室对着那堆破铜烂铁强。
晚上,他前脚和那些老总应酬完,后脚就拨通了南山的电话。
“帮我查查方嫌雪今天去哪儿了,或者去见什么人了?”
第二天,叶隋琛下午开完会,马上叫来了去打听的人。
“调查清楚了吗?小方先生是在学校上课吗”
“不是......”
“那他是去哪儿了?”叶隋琛的目光从批阅的文件转向小李。
“小方先生去了花鸟市场,和一个叫花筏的古董贩子交谈。那个商贩每天准时摆摊,直到晚上六点半。”
“花筏。”叶隋琛把这个陌生的名字念了一遍。“这个花筏的底细,查清楚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