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隋琛一身黑衣,站在傅老爷子追悼会的门口,脸上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说来惭愧,傅老爷子死后的这段时间,却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时日。他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,着实是不想用亲人的离去来换什么翻盘的机会,但傅老爷子临死都不忘推他这个外孙一把,他也不能不争口气。
说来也是吉人天相,他打听了没多久就找到了梅瓶的下落,顺利获得了遗产。
之前为难他的郝老板也突然向他抛出橄榄枝,说之前是他喝多了,意气用事,希望和叶氏的友谊能继续下去。
喜事接二连三,叶隋琛都觉得自己是时来运转了。
他把小赵叫到面前,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办事妥当:“小赵,这次多亏你机灵,眼疾手快地抢到这宝贝,不然大家现在都在喝西北风。”
小赵笑着没说什么,他当然不会告诉叶隋琛他是怎么夺得这梅瓶的,只告诉他是碰巧在某个市场看到了,从卖家手里好说歹说买回来的。要说也是他运气好,护送花瓶的时候林家司机正好内急,去公厕上厕所了,被他钻了个空子。他和人把仿制的花瓶和真花瓶掉了个个,连夜带回了叶氏。
叶隋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了几句,说改天把钱赶紧还给那个买家,还许诺了小赵一大笔酬劳。小赵面上答应,心里盘算着拿了钱赶紧跑人——盗窃文物的事追查起来,他可有几年牢要坐。
感谢完小赵,叶隋琛接着应付来吊唁的人,七年不来往的人全到了场,礼数周全。
“叶贤侄,我听说过几天叶氏要搬新大楼了?我就说了,你年轻有为,叶氏一定会东山再起的。”叶父生前的朋友韩总拍着他的肩膀道。
叶隋琛只是淡淡笑笑,招呼人带他们去休息的地方:“韩伯父,快请进吧。”
“不忙不忙,来子媛,快来见你隋琛哥哥。”韩总唤来一个面容娴静的小女孩,那女孩看起来刚成年,笑容甜美,不染阴霾。
“隋琛哥哥。”她含羞带怯。
“你们年轻人之间可以留个联系方式,有时间约出来交流交流嘛。”韩总脸上是巴结的笑,主动撮合道。
叶隋琛笑着递给韩子媛一张名片:“这是我的名片,需要帮忙的话,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秘书。”
“哥哥,有私人电话吗?”韩子媛说。
“不常用。”叶隋琛笑笑。
韩子媛父女进包厢就坐,叶隋琛无奈地舒口气。看起来是卖女儿的韩伯父精明,其实这小女孩才是真的有野心又有心机。
被缠上了只怕甩不开。
傅铎没有过来。那天叶隋琛拿着傅老爷子的遗嘱,告诉他那批货自己已经找到存放点并暗自转移的时候,傅铎除了脸色发白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叶氏已然翻身,傅铎就算扣着那批货也没用了,只能怪自己倒霉。
舅舅是扶不起的阿斗,舅妈又只是个咋咋呼呼的妇人,遗嘱白纸黑字写得清楚,傅铎和叶隋琛只能各自掌着傅氏和叶氏,分庭抗礼。
叶隋璐是最后一个到场的,还带了一个人,方家的大儿子方辞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