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渐渐转冷,转眼就是新年。
自几个月前的那晚之后,叶隋琛和方嫌雪之间就像隔了一层膜似的,方嫌雪每天吃完饭依旧洗碗收拾厨房,却再也不和叶隋琛一起坐下来休息闲聊。往往没歇一会儿,就说有事要出门。
有的时候,还接连几天都不回家。
叶隋琛奇怪他放了假还有什么要做的事,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拖着没时间想。公司年会、跨年活动,还有给各大客户和合作公司准备过年礼品,每样都够他焦头烂额的。
过年那天,照理说叶家会和方家一起吃团年饭,但是方父正好是这天去世的,方嫌雪又是今年才出来,就没一起过年,只有方辞冰在这边。
叶家本来也人多,叶隋珠一家都过来了,还有其他在叶氏有股权的叔叔婶婶也来了。叶隋琛应付这些亲戚还来不及,也没空想别的。
正月初一,叶隋琛前一天陪亲戚喝了一个晚上,睡到快中午才起床。他原本是想直接在叶家住的,但是亲戚们把客房都占满了,他只好回了他和方嫌雪的居所。
他睡衣半敞地在屋里走了一圈,门口摆放着方嫌雪替他找好的鞋子,桌上也备着热牛奶和面包,但他却没看到方嫌雪的影子。
大年初一还出门?出去也不打声招呼。
叶隋琛眯着眼睛打开手机通讯录,滑到X的一栏,找到“小雪儿”。以前他仅仅是看到这三个字眼,嘴角都会不由自主地翘起,此刻却面无表情。
他用手指飞快地点了下屏幕上的那个备注名,按了拨打键。
忙音嘟了很久,传来机器女声:“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。”
方嫌雪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?他到底在干嘛?叶隋琛忍不住叉着腰爆了句粗。
又打,又没接,重复三次之后,他终于坐不住了,想叫人去调查方嫌雪的行踪。可大年初一大家都回家了,即使是南山,也没空管他的事儿,他只好作罢。
正烦心着,叶隋璐给他打电话,问他怎么还不来接他们。
叶隋琛这才想起来,每年初一,他们一家都是要去山上的寺庙烧香的,他忙换好衣服,开车往叶家去。
带上叶隋璐一家三口,叶隋琛就驾车往山寺开去。早几年的时候,他们都提前一晚上出发,去山上住着排队,抢寺庙的第一炷香,今年却懒了点,没有刻意去赶。
这初一登高、烧头炷香的风俗,是方辞冰说给叶隋璐听的,取来年步步登高、收获最大功德之意。叶家洋派作风,不兴这个,但叶隋璐一直把方辞冰的话当圣旨听,每年都吵着要一起去。
叶隋琛向来很注重家庭活动,觉得出门一趟也挺不错,就当一家人散散心,于是叶家就有了这么个初一上山烧香的惯例。
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停好车,走到山门的时候,叶隋琛却遇见了他本以为不会遇见的两个人——方嫌雪和花筏。他们两人都背着轻便的登山包,带着水壶,边聊天边往前走。
看到他们一家四口,方嫌雪微微怔住,片刻后打招呼:“哥,琛哥。”
“叔叔。”叶兰果正坐在叶隋琛的肩膀上“骑马马”,看到方嫌雪怯生生地喊了一句。
“嫌雪怎么也在这儿,还有这位.....小花先生。”叶隋璐惊奇地问了一句。
方嫌雪道:“我陪他来爬山。”
叶隋琛的脸色变得很不好——所以当现象一大早就跑的没影,是来陪花筏了?
他觉得方嫌雪和花筏之间太不寻常了,绝不会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