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辞冰垂着眸,淡淡道:“叶总觉得,隋璐适合承担教导孩子的角色吗?”
“无论适不适合,她都是孩子的妈妈,她只是任性而已。”
“叶总,她是你妹妹,我理解你的偏袒,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。”方辞冰道。“隋璐是个成年人了,该知道成年人没有任性的资本。”
“因为她任性犯的错,一群人帮她遮掩、填补。小赵、傅铎、你、嫌雪,还有......花筏。错误和谎言像一个个圈,一个套着一个。那只花瓶,花了四年的时间才回到林家,而我们两家人的矛盾,六年了也无法收场。”
“花筏他,死了吗?”叶隋琛的喉结滚动,“花筏的车祸是我妹妹叫人去做的吗?”
“花筏,没有死。”方辞冰道。
“你打算带着果果和他一起生活?”叶隋琛道,“我不会让你把果果带走的。”
“我没那样说。”方辞冰的神情也有些犹豫。
叶隋琛知道,方辞冰不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,而且是他妹妹理亏,方辞冰另觅良人他没立场拦着。
叶隋璐被宠得无法无天,他这个做哥哥的难辞其咎,只希望能多替妹妹分担一些,不让她受人冷眼。
叶隋琛起身,站到院子里看果果玩皮球,他笑得很腼腆,五官既有方辞冰的柔和,又有叶隋璐的精致。
方辞冰走到叶隋琛身边,问:“听嫌雪说,你打算娶韩子媛?”
叶隋琛没过多解释:“嗯。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,我刚娶隋璐的时候,你常当着我的面骂我。”方辞冰轻笑,“你骂我窝囊废、吃软饭。”
叶隋琛也笑了:“怎么会不记得。”
他那时候年轻气盛、意气风发,对方辞冰的不屑全部写在脸上,是后来圆滑世故了点才有所收敛的。
那时候他不知道生活艰难,想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挺直脊梁,居然唯一想到的办法是靠女人。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。你的意思是,我也成了和你一样的人。”叶隋琛敛眸苦笑,“我也不怕你嘲笑,我之前的想法太过幼稚,就是该被嘲笑。”
方辞冰温声道:“隋琛,我这样说,并不是想嘲笑你。”
“那你是想做方嫌雪的说客,想劝我不要娶韩子媛?”“也不是。你和嫌雪的事只有你们两个人清楚,即使我是他哥哥,我也不会插手。”
“那你是?”
“隋琛。”方辞冰轻拍他的背,手心温暖,让叶隋琛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,身边站着的,是他一直很景仰的邻家哥哥。
“你的想法没有错,你骂的也没有错。如果我当年有勇气、相信自己能不借助叶家的财力也能挽救方家,我们两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。我没有第二次机会,但是你有。”
“隋琛,你之所以答应娶韩子媛,是因为你不认为你能凭着自己的实力夺回叶氏,或者说,你懦弱地选择了更便捷的方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