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当肌肉充血,进入战斗状态,视眼前人为敌人,是否可以将力量收放自如,不伤及无辜,点到为止。
结论是,很难。
肺腔里像燃着一把火,急切的需要清润的甘泉来解渴,不然那把火就会把他自己跟敌人一起全部燃烧殆尽。
如果没有,恐怕迟早有一天,他会跟他的父亲那样死掉。
可他并不是没有,他只是——
楼梯口传来脚步声。
段亦棠呼吸一紧,循着声音看去。
是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,身后跟着两名随从,正不疾不徐的从楼梯上走下来。
男人穿着一身军装,军装外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。
他身形高大,鬓角有几根显眼的银丝,整个人的身形气质却并不显老态,步履十分稳健,侧过身去,跟跟随的人说了句什么,声音低沉沙哑。
段亦棠看着他。
像感觉到了有人,男人脚步微顿,停在还剩一级的台阶上,鹰眸朝这边扫视过来。
他两边的肩章闪着冷冷的光。
对上视线的那一霎,段亦棠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瞬。
谢之言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。
是带着方才“蜃”的面具的年轻人。
他在顶层的贵宾包厢内,观看了这场比赛。
谢之言的视线从他发丝扫到他捂着胸口的手,微微停顿了一下,然后眸光上抬,打量着青年从面具中露出来的,那双深灰色的眼睛。
空气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。
直觉眼前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善类,段亦棠的每块肌肉都处于警觉的待命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