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又幸福又害怕,还有一点点不知道因为什么的难过。
林柚白满心忐忑的抬起了头。
下一秒,和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对上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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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亦棠做了很多个梦。
他梦到父亲、母亲还有北美。
他出生在北美的战场上,从生下来起就闻着硝烟味儿,所以他一度很怀疑,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就是因为那个。
他的父亲是个很强悍的兵,后来做到少校,但最终也只是少校。
就算再强,白人也不可能给一个亚裔更高的职衔,更何况这个人原本只是一个俘虏。
他的母亲则是一个纤细高挑的亚裔Omega,眼珠乌黑,肌肤瓷白,在金发碧眼大波浪的Omega与Beta们扎堆的北美红灯区,她显得格外的有风情。
前来一掷千金只为买她一笑的客人有很多,可她只喜欢那个高大英俊的亚裔Alpha军官。
后来父亲因信息素失控而暴走,死在了北美的战场上,母亲带着出生没有多久的小孩回到亚联盟。
所以从段亦棠有记忆开始,母亲后颈的腺体上就有一道终年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平日里,她将隔离贴与清创贴叠在一起,遮掩住伤口,可是到了发情期,就怎么也隐藏不住,因为伤口溃烂而流出的血会将整张清创贴染红。
她带着这样的伤出去“工作”,行情并不好。而且她渐渐的开始老的很快,才二十几岁,额头就有了几道忽略不掉的细纹。
Omega脆弱的身体最终承受不了那样无止境的损耗,她早早的去世了。
死于她丈夫的信息素。
梦醒了。
段亦棠睁开眼睛,看到林柚白羞涩而虔诚的闭着眼睛,慢慢的将嘴唇送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