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郁的花香仍然在空气里流淌。
那是是S+级Omega发情时的气息,是一种香到近乎甜腻的味道。
仿佛在一个饿了许久的人面前放上一碗香甜浓稠的蜂蜜,让人克制不住想要舔一口。
任何一个正常Alpha都没办法抵挡。
屋子里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,一时间,没有人再分出精力去注意仍然倒在地上的人。
Alpha就是这样一种意志力无比坚强却又无比脆弱的生物,受信息素驱使和支配。
在没有激发出他们的动物性时,他们是杀伤力巨大的人间兵器,可一旦精神力防御屏障被冲破,Alpha便仿佛一根易折的塑料。
过了一会儿,段亦棠的腿动了动,很慢的在地上翻了个身。
那些Alpha保镖下手的确没留情,每一下都揍的又狠又用力。
很疼。
但那种疼,却又远远不及现在万分之一的难受。
此时此刻,段亦棠胸口起伏的速度,比刚才被掼到墙上头撞出血的时候还要快了许多。
大脑神经像在被剧烈的拉扯,他感觉到一种近乎溺亡般的眩晕。
半晌,段亦棠咬了咬牙,深深吸了一口气,握紧了拳。
他额上一层细密的冷汗,脖颈上青筋暴起,似乎正在竭力忍耐着什么。
手臂被反绑在身后,首府巡防队特有的金属制绳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挣开的,段亦棠只能借着腿部力量,艰难的挪动身体。
过了一会儿,裤兜里终于掉落出一支小小的透明玻璃管。
玻璃管中有着半管无色透明的液体,在管壁内晃荡着。
可玻璃管光滑,一从裤兜里滑落出来,便骨碌碌的滚了很远。
段亦棠咬牙盯着那支小小的玻璃管,重重的呼吸着,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他膝行着缓慢往那边爬,用了一分钟,终于靠近了它。
一屋子的保镖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
段亦棠偏了偏头,用嘴巴将它叼过来,犬齿一咬,硬生生嚼碎了玻璃管,和着碎渣将里头的东西吞了下去。
玻璃碎渣划破口腔,段亦棠在嘴里尝到了些许腥甜的味道。
但他不在乎。
这点儿血腥味,跟鼻尖萦绕的这股香味比起来,几乎是瞬间就被掩盖掉了。
段亦棠翻了个身,平躺在地上,静待那些液体流入胃部,缓解这阵犹如灼烧一般的痛苦。
呼吸渐渐平静,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不适感。
这感觉陌生而又熟悉。
像是尝过了珍馐的旅人没办法再忍受寡淡无味的白水,他明明已经冷静下来,却开始疯狂的怀念起那个味道。
明明理智已经回笼,但回笼的理智却仿佛开始教唆他去扑倒那股花香的主人。
最好能像只动物一样叼住他的脖子,用尖牙磨他颈后那块软肉,最后狠狠的咬破他的腺体——
段亦棠闭了闭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