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树可以施舍菟丝子养分,供它生存,这是被寄生者的义务。哪里有菟丝子反客为主,贪婪汲取大树养分,把大树榨干的道理?
为了给他下马威,让他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个,晚上直接把卧室门反锁了,并且戴上了耳塞。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才醒,以为纪晨风会乖乖等在门外恭候我,结果推开卧室门只看到桌上凉透的饭菜,哪里都找不到纪晨风的人影。
严善华生病后,家里做饭的就成了纪晨风。我的饭菜都是他早上在家做好,用保温盒盛了带过来的。中午拿出来温度刚刚好,到下午就会变得又干又硬。
对着桌上的三道菜等了半小时,不见纪晨风回来,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短信。这在以前会被我默认为是“分手”的表现,绝不打电话,更不会出言挽留,不行就换下一个。然而……纪晨风根本没有替补,他独一无二,只此一人。除了继续耗在他身上,我别无他法。
极不情愿地拨通纪晨风的电话,都想好了质问的话语,脑海里甚至已经把冷掉的饭菜摔到他脚边,让他看看这像不像话了。
好歹是两万的月薪,怎么能把雇主随便丢下?
只是响了几声,纪晨风很快接听了电话。
“你已经醒了吗?”伴着他说话声传来的,是嘈杂的雨声。
“你在哪里?”起身去到窗边,发现外头竟然下着雨,雨势还不小。天空乌蒙蒙的,云层显得很低。
“在附近一栋写字楼里。”他似乎是移动了位置,雨声小了些,“冰箱里的牛奶正好喝完了,趁你在睡觉,我就去超市买了一些,没想到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。我没有带伞,暂时只能在写字楼里躲雨,要等雨停了才能回来。桌上的饭菜看到了吗?用微波炉热两分钟就可以吃了,不够的话,冰箱里还有别的。”
这雨看起来要下很久的样子,如果两个小时不停,他就要傻傻等两个小时吗?既然我已经醒了,完全可以叫我去接他吧。一大早压着我做这做那不觉得是麻烦我,下雨让我去接他,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?有时候好像可以读懂他,摸透他的心思,有时候又好像完全不行,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“把你的具体位置发给我,我去接你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