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拓迅速收拾好笔记本,一边捧着爱宠送回鸟笼,一边交代道:“汤圆,你在家乖乖的。”

再没顾上其他,长腿登登两步,便已消失在了门口。

看样子,应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案件吧,白一一心下猜测的同时,又有些微的心疼。

这人,忙到这么晚回来,到家也不过十来分钟,衣服都没来得及换,饭也不知道吃了没吃,一个电话便又急急奔现场去了,果然啊,自己这等庸人能轻松自在的活着,那是因为,总有人在替代着负重前行。

阎拓这一走,竟然就是整整的一日一夜,再次落家时,已是第二天晚上11点。

这一次,不仅仅是鸣叫欢迎了,门刚一关上,一颗白团子便乳燕投林般飞奔而来,肩上停稳了,还刻意用毛茸茸的头羽在脖颈处蹭了蹭。

好一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的亲热姿态。

在外两天顶着炎炎烈日的奔波,阎拓自我感觉都快要汗酸到发臭了,没想到小家伙倒是不嫌弃,竟然比往日还要亲近粘人些。本已十分困倦的精神也稍稍为之一振,在爱宠肚皮上揉了揉算作回应。

五分钟的战斗澡一结束,阎拓开始收拾衣物。

这次的案子影响太大太坏,上面给到的时间也太过紧张,兄弟们没日没夜的追着线索,自己还是像前几次那样坐镇办公室较好,信息沟通发布指令什么的,都来得迅速便捷些,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而已……

想到这儿,阎拓突然意识到什么,扭头看看蹲在床头柜上盯着自己收拾的小爱宠,汤圆怎么办?

想了想,结束的时间实在不可控,还是让宏清照顾几天比较妥当。

电话拨出去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通,传来的声音带着些粗喘,明显的气急败坏:“……阎拓,求你做个人,大半夜呢……”

“……方便说话么?”

“艹,生死关头,你说呢?啥事?”

看来打扰到某人的夜间运动了,这种要命的时候还肯接自己电话,估计也是怕真有什么急事。

阎拓有些尴尬,只能如实说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我有紧急公务,想把汤圆放你……”

还没来得及完全说清楚,电话里似乎急急的几声低吟,然后便是发小的连珠炮:“艹,半个……不,一个钟后我再打给你,先挂了……”

这个牲口,看来指望不上了。

放下电话,阎拓转头看着再次飞到肩上,紧抓着不肯放爪的白团子,无奈叹口气:“要不,跟我一块去?……你可得听话啊。”

“啾”

20分钟后,背着单肩包拎着鸟笼的阎拓回到了市局。支队办公大厅一角,5、6个同事围着指导员赵葛和侦查一队的大队长曹毅满,几杆烟枪吞云吐雾的讨论着案情。

阎拓随口提点道:“空调房呢,你们也注意着点,还有女同事在场。”

正在给大家冲泡咖啡的队花孙蕾,闻言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:“阎队,你这么快就回来了?咖啡来一杯么?”

“行,放我桌上吧,谢了。”

阎拓点点头,又冲着微胖的指导员同志一扬下巴:“赵葛,你咋还没回呢?你个指导员搞行政的,跟着一线瞎熬个啥?别又给嫂子气急了来局里堵我的门。”

围成圈的几条汉子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,赵葛怼道:“搞行政的咋了?不兴破案啦?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嘛,你可别忘了,咱俩同期同班,你头一次出现场,还是我领着去的呢。”

阎拓平静的承认:“嗯,可不得你领着?那会儿驾照还没办下来,全队就剩你一个司机。”

赵葛那个气啊,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个不停:“……好你小子,死鸭子嘴硬是吧?有本事以后别登我家门,别让你嫂子给你做酸菜鱼!”

笑声更大了,指导员和阎副支队的互怼戏码,经久不衰的唱了好些年,是市局刑侦口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餐后娱乐。

两人从公安大学的同学再到同事,十多年的并肩前行,那是当面可以骂娘背后可以为你挡枪的深厚兄弟情。

阎拓笑了笑,没再和他瞎掰扯,拎着鸟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找个靠窗通风又阴凉的地方放好,去掉笼衣,好让汤圆透透气。

端着咖啡进来的孙蕾,一眼就见到了笼里的那只白团子,“哎呀”一声,双眼放光的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