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翻不打紧,这一翻他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三秒后,时辙倏地睁开眼,坐起身后也顾不得凉了,直接掀开被子,嘴角抽了抽。
他昨晚,好像做了个梦。
别人晚上做梦顶多是炸内裤,时辙是衤果睡,做梦弄脏就是被子。
时辙看了眼被子,忍不住啧了声。
这模样,没救了,得洗。
他将空调被丢在床尾,从床上捞过衣服穿上,然后抱着被子出了卧室。
走两步到客厅,时辙这才后自后觉,客厅里还有别人。
他停下打算观察一下骆行之醒了没,却发现本来该躺在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,被子倒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上。
这人起这么早,是直接回去了?
时辙有些疑惑,刚睡醒的脑子有些转不开,干脆也不做他想,径直抱着被子往阳台走去。
结果他走到客厅中央,耳边突然听到滴的一声,紧接着房门打开。
时辙抱着被子,和出现在门口的骆行之打了个照面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被子往身后藏,奈何被子虽然薄,却也不是那么好藏的。
时辙最终藏也不是,脚也和被粘住了一样迈不开,他故作镇定地打招呼道:“你早上也有课?”
“没有。”骆行之提着东西进屋,视线却依旧落在时辙脸上。
大概是刚刚起床的缘故,对方的头发有几缕正肆意张扬地往上翘起,莫名地有些呆萌感。
时辙:“没课你还起这么早,我巴不得上午十点前都没课好让我能多睡会儿。”
“睡得不舒服。”骆行之顿了一下,“沙发太短,腿伸不直。”
时辙看了眼沙发,又转向骆行之的腿,嘴角微抽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,不是沙发短,而是你腿太长,超过了它所能承载的长度。”
“是吗。”骆行之应了声,终于注意到时辙手里拿着的东西。
都是男人,看清被子的污迹之后他也猜到了大概,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。
微妙的沉默,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时辙恨不得时光倒退个几分钟,他就不该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带着这玩意出来,等骆行之离开了再洗不行吗?!
也不对,昨晚才下大暴雨,今天估计没放晴那么快,他是脑子抽了才会想着直接洗被子。
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时辙脑子里乱成一团,最后目光定格在骆行之手上,病急乱投医:“你手上的是什么?”
“早餐。”骆行之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你的。”
时辙脑子没转过弯,下意识说:“你可真体贴。”
骆行之看着眼前双耳已经彻底变色的人,恍然发觉,眼前人的确和小时候大不一样了。
不过也正常,毕竟他们中间,有足足十年的空白。
“顺便而已。”骆行之很给面子地拎着东西往餐桌的方向走去。
时辙松了口气,赶紧去阳台把被子丢进洗衣机里,又看了眼外面的天气,还是没直接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