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析翻出纪松的联系方式, 想了想还是拨通电话。
“喂,你好哪位?”纪松嗓音嘶哑,像极长途跋涉的旅人。
亭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, “纪导您好, 我是亭析,飞机上……”
“亭析!”纪松激动地截断他的话语,声音劈叉,随后发出剧烈咳嗽。
“纪导, 您还好吗?”亭析待咳嗽声停歇,开口询问。
纪松灌下一大杯水,勉强抑制住喉咙深处的瘙痒, “抱歉, 最近感冒状态不大好。”
“您注意休息, 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向您道歉, 原本答应您试镜的事, 食言了。”亭析歉疚道。
纪松深呼吸一口气, 平静到压抑, “没事儿, 电影应该拍不成了,省得你辛苦跑一趟却白费功夫。”
虽然亭析一早猜测到这个结果, 但此时他的心脏不免揪了一下,“资金问题吗?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纪松又开始咳嗽, 半晌后吐出一口浊气, “其中之一吧, 主要还是因为我太天真。”
他告诉亭析, 更像告诉他自己。
“属于我的时代早就过去了。”
纪松短暂的一声叹息, 仿若流星飞逝, 一如他曾辉煌过,现今已跌入尘埃。
亭析胸口憋闷难受,静默半分钟,在纪松即将挂断电话之前张口:“纪导,我能看看剧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