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怀钰给陆宵把湿衣服脱掉,用干毛巾把身上擦干,再严严实实拿小凉被包住。
陆宵晕血的症状好了不少了,却还是没办法动弹,胸口像悬了块石头闷了一上午,此刻悬石头的细线顷然断裂,沉沉地砸在胸口上。
陆宵眼前一黑耳畔轰鸣,攥住凉被的手指骤然蜷缩。
他喘不上气了。
几乎是在呼吸不对劲的一瞬间,他就被人半抱起来。
梁怀钰喊了他几声,下一秒嘴边对上气雾剂的喷口,梁怀钰安抚地吻了吻他的眉心:“吸两喷就行啊宝贝儿。”
和陆宵认识几个月,梁怀钰这一整套操作熟练无比,他抱着陆宵,看陆宵听话地吸了药,又乖乖按自己的指示调整呼吸,好半天,脸色才像缓过来些。
梁怀钰乱跳的心脏却还没歇下来,他弯下腰,耳朵贴到陆宵胸口,细细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频率。
盛暑的天,陆宵浑身冰凉,梁怀钰却出了一身的汗,湿透了后背的衣服。
他就这么抱着陆宵感受他的呼吸,一直到房门被敲响,张庆的声音从门后传来:“梁哥,我端水来了,你现在方便吗?”
梁怀钰在敲门声中回过神,他直起身闭上眼缓缓抒了口气,才说:“你进来吧。”
张庆拿脚轻轻踢开门,端着一大盆热水进来,看到陆宵躺在梁怀钰臂弯里,脸白得吓人,有些心惊:“梁哥,他这样要不要去卫生院看看?”
“不用了,”梁怀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,“等下把身上擦一下,休息会儿就没事了。”
陆宵每次发病都这样,看起来苍白得像马上就能厥过去,但其实只要呼吸稳定下来,就不会再有大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