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锋强劲,行云流水。

……怎么会有这种人?

陆宵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。

用写情书的纸写检讨,拿可以参加书法比赛的字还来写检讨?

陆宵脑子懵懵的,一时分不清姓梁的是在装逼,还是单纯地将“内卷”两个字刻入骨血,一点都不放过。

然而这还不是最卷的。

陆宵僵硬地将目光移到另外两封信上,心里蓦地腾起一股极度阴间的预感。

他颤抖着手掀开那两封信。

整个人彻底呆滞。

梁怀钰,这个杀千刀的傻逼玩意儿大卷王,竟然提前写好了今明两天的检讨!

这意味着,他接下来的两天都会晚归,陆宵接下来两天的睡眠彻底泡汤。

太恐怖了。

陆宵脱力地往椅背上一靠,怎么会有这种连检讨都要卷的人……

陆宵生无可恋:想辞职。

果然,接下来的两天,梁怀钰虽然没有再那么夸张地三点才回来,但也逃不过一两点。

他身强体壮能折腾,陆宵的黛玉体质就熬不动了。

不管白天梁怀钰给他送多么名贵补身体的汤,都无法避免陆宵快要被熬成干尸的事实。

短短两天,像有两辈子那么长。

·

家里。

陆宵啪的一声放下雕刻刀,摘掉口罩,伏在桌上喘气。

桌上遍布着钻头斧子圆凿等各式各样的雕刻工具,中间立着一个巴掌大小初具模型的观音象,四周散落大量木屑废料。

陆宵也不管干不干净,直接往上面趴。

发小邓南南端着果盘经过门边时望了一眼,担忧道:“你还行吗?没死吧?”

陆宵撑起身子回头冷冷睨了他一眼。

“啧,”邓南南小幅度扬了扬果盘,“别弄了,先出来吧。”

陆宵跟了出去在沙发上坐下,接过邓南南递来的叉子。

“瞧你这脸色,”邓南南说,“那木头要不先缓缓吧,沈阿姨生日不是还有一两个月吗?”

陆宵咬了口苹果,懒懒道:“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
他是做雕塑的,木雕虽然也能做,但一直很少接触,主要那些木屑尘渣会让他很不舒服。

这次也是家里喜欢木头的长辈要生日了,他才久违地碰了碰木雕。

不过没做多久,不至于特别难受。

而他之所以会这样,都怪那个姓梁的傻逼,陆宵现在只要想起他都会心口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