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言熠已经把最上面的扣子解开，宋璟开始了无实物表演，他一把抓住言熠的手道：“别动，水流下来了，烫吗？”

言熠闻言愣了下，看看他又看看花洒，来回看了几圈，很难不怀疑人生地抬手摸了摸花洒。

宋璟这会儿表现出了他演技的高光时刻，抬起另一只手伸到花洒下面，“嘶，好烫。”说着猛地把手往回一缩，问言熠，“你不烫手啊？”

虽然言熠醉了，但他在这一刻真实感受到了对人生的怀疑。

片刻过后，他也抽回了手，点点头，违心道：“烫。”

“嗯，太烫了，我调一下，”说着宋璟在水龙头上左右移了半天，实际上压根没打开。

调完之后他一本正经地把花洒移到言熠肩上假装给他冲了冲，问：“这个水温够吗？”

无言半晌，言熠垂着眼点了点头，一时间竟让人难以琢磨透醉酒的他此刻在想些什么。

尽管如此，过了一会儿言熠还记得洗澡要脱衣服，虽然这个澡洗得有点干。他抬眼朝宋璟道：“洗澡、要脱衣服的。”

宋璟眼睛往下一垂，落在他的睡衣，“这不已经脱了，”他信手拈来，说起话时毫不心虚。

言熠顿了下，跟他解释：“这是、我的睡衣。”

闻言宋璟握着他的手腕，让他用掌心贴在睡衣的黑色布料上摩挲一阵，“滑不滑？哥哥，这就是你的皮肤。你的皮肤特别好，特别光滑。”

言熠：“……”

他抬起手臂摸了摸两边黑色的衣袖，怀疑地看着宋璟：“这是、黑的。”

宋璟简直使出了十二万分的演技，一边卖力地为他冲澡，一边脑子转得飞快。

“对，哥哥最近有点黑，”宋璟一边坑他一边也没忘安慰他，“没事，睡一晚捂一捂就白了。”

言熠：“……”

虽然是假洗澡，但为了让言熠与真实感受无异，宋璟还是卖力地把他转过来转过去，挨个把头发、肩膀、后背都假装冲了一遍。

空闲的手还配合着搓了几把头发，除了没有水完全跟真的洗澡一样。

等冲好澡，宋璟尽职尽责地站好最后一班岗，拿下浴巾替他擦头发，把干燥的头发来回搓了两遍。

宋璟掀开毛巾，就见底下的言熠表情迷茫，一脸“我是谁，我在哪，我在做什么”，可见对人生产生了何种怀疑。

不过他这幅模样实在可爱得紧，宋璟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，又亲一口，然后嗅了嗅鼻子，毫无心理负担地夸道：“洗完澡的哥哥很香。”

全部擦完宋璟牵着言熠的手走出了卫生间，把人哄到床上，看着躺在床上的言熠，宋璟忍不住笑着问：“哥哥，洗了澡舒服吗？”

言熠微微一顿，半晌后点点头，讷讷道：“舒服。”

“嗯，”宋璟为自己的演技感到很满意，“那早点睡，”说完抬手关了灯。

室内暗下来的同时，他俯身在言熠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：“哥哥，做个好梦！最好把今晚的事通通都忘掉，晚安！”

说完他也没立刻走，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儿。

直到言熠呼吸逐渐平稳，确定他睡着之后宋璟替他掖了下被子，起身走出阳台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。

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志的电话，静静听着听筒里的“嘟”声循环了几遍才恍然想起这会儿已近半夜，或许陈志已经睡了。

毕竟没有人跟他一样日夜颠倒，作息紊乱。

正当宋璟准备回去洗澡时，微信响了起来。

［陈志：兄弟，我在开国际会议，怎么了？］

宋璟微微一顿，打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