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缓的海浪撞上礁石,总是棋差一着,隔靴搔痒。
江叙抿了抿唇,低声对沈方煜提醒道:“于桑有点事……我跟他换班了,明天……调休。”
然而沈方煜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,一时显然没有读懂他话音里的暗示意味。
最后失去耐心的江叙终于忍不住道:“你就不能……快一点?”
“可我担心——”
没等沈方煜说完,江叙直接转过身坐了起来。
这下沈方煜彻底没有节奏了,连着呼吸和心跳都全乱了。
雨声很大,他只能看见江叙湿的黑发,发红的眼尾,咬紧的下唇,往后仰的脖颈,还有白色的,隆起的小腹。
他的眼神还是很凶。
就像是在十八岁的时候,在那棵木芙蓉花树下见到的样子。
如果衣服能再穿得完整些,大概率下一秒卷起袖子就会对着他抡拳头。
可再看一眼,江叙又更像是树梢上开的最好的那朵木芙蓉。
红的,艳的,昳丽明亮。
据说,木芙蓉花一日三变,清晨雪白,午后微粉,傍晚艳红。
沈方煜想,这句话仿佛就是用来形容江叙的。
古人云,人生有四大乐事。
久旱逢甘霖,他乡遇故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