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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初比以往都要早到陈执家。
早上五点她被惊醒,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个多小时。她总是喜欢把一件事想透彻,而且一定会想到最坏的情况。
现在早上七点。
她推开陈执的家门,感受到客厅里的光。
窗帘又没拉。
她心绪不宁地换好鞋,关上门往屋里走,看到客厅那抹身影脚步骤停。
脚跟迟迟没落下去,手里的早餐前后晃了几下,塑料袋的声音“哗啦啦”。
陈执蹲在地上,在翻看她整理的那些复习资料,一叠资料几秒翻完,他抬头看她一眼,缓缓站起来,又转身去拿鱼缸边的鱼食。
他胳膊搭在鱼缸边,慢条斯理地投食,对她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。
林初回过神将早餐放下,她没说话,静静等他。
陈执见差不多了,将鱼食收起来。他绕过她,去洗手间洗手。
回到客厅又绕过她坐进沙发,伸手勾过桌上的早餐,淡淡说:“那天你都听到了。”
是肯定句。
林初没懂他是什么意思。
又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,“在网吧旁边的那个巷子,你听到了我们拿你打赌。”
林初如同晴天霹雳,怔怔地看他。
陈执将早餐盖打开,边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边说:“那个赌,六月初就结束了。”
林初僵着背,嘴巴被封住说不出一句话。
他歪着脖颈看她,似笑非笑,“我没猜错,应该是高考后的六月九号。”
林初:“……”
“就这样。”
他的声音仍然冷淡,也只是冷淡,冷淡得仿佛在跟普通的陌生人说话。
就像最初在巷子里对她说“没钱”一样冷淡——
没钱。
带我去医院我也付不起钱,最后说不准要你付。
不想花钱就滚,别烦我。
就这样。
既然都知道是个赌,那就这样,早就该结束了。
离开这里,别再来。
林初动动发麻的手指,脑海里运转思维的齿轮卡顿。
早就该结束了。
两个月,他打赌赢了,她高考顺利结束。
双赢……早该结束了。
林初晃神。
陈执见她一动不动,抬眉淡漠说:“要我赶你走?”
林初抿唇,“陈执……”
他打断她的话,“我跟你交往,是为了赢赌,你跟我交往是为了受到保护。两个骗子的目的都达成了,干脆点结束。”